乎已经满了,珍馐楼那种地方对于何颐丞来说,就是紫醉金迷的地方,他也不愿意去,于是最后只得选择路边的小摊位。可一看到摊上张罗的全是女人,几乎没有一个男人,便执意不肯去。丰俊遗自来是娇生惯养的贵公子,如果不是为了求学,怎么可能吃这番苦头。所以早就走不动了,只
得央求道:“师父,咱们随便找个地方,先填一填肚子吧。”朱文西却不同,他出生寒苦,小时候别说就是饿个一两顿,便是饿个一二天也是有的。因此倒也不觉得什么,反而是精神抖擞的扶着何颐丞道:“师兄,你这个时候就不要
惹师父不高兴了好不好?”
口气里,甚至有几丝训斥人的意思。
丰俊遗顿时就不高兴了,可是看到师父那赞许师弟的表情,顿时只得不甘的闭上嘴巴。他怎么就惹师父了,还不是怕师父就这么走下去,累着了?
最终,他们在一家柳州人面食小摊上坐下。因为这家里有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跟着母亲帮忙,而且没客人的时候,他还拿着书。这大抵是何颐丞进了筼筜城后,见到的最叫他可心的人了。不但是少年,而且还这么好读书,于是坐下后,那少年来同他们给了菜单,问他们要什么果汁还是水,他便问
道:“你瞧的是什么书?”
少年叫这何颐丞一问,不好意的挠了挠头:“是何氏手记。”
何氏手记,乃何颐丞大前年写的一些关于男女礼仪的小记罢了。
听得他的这话,何颐丞一天的不愉快顿时都消散不见,满脸开怀笑容,至于朱文西更是忍不住连忙问道:“可有什么心德?”
丰俊遗倒是有些好奇,这里怎么会有师父的书?按理说,师父的书在这琼州貌似有些格格不入,如果真有人看了,街上不可能还有这么女人来往出入。然就在何颐丞师徒三人各自好奇或是期待的看着少年的时候,他却道:“不是什么好书,能有什么心德,几位可看好了要点什么,我们家虽说不是本地的,但是榨果汁的果
子也是刚买来的,新鲜着呢。”
何颐丞脸色当即就白了,朱文西更是激动的站起身来训斥道:“你小小年纪,读了多少书?竟然还敢口出狂言?”
丰俊遗却是饿得不行了,此刻所担忧的就是师父不会一生气又走了吧?又见这小少年,忍不住心中叹道,好好的说什么糊涂话,而且这般说了,谁还有心思喝你的果汁?
当然, 除了他丰俊遗。
然而少年忽然被朱文西一骂,也懵了。不过到底是机灵得很,当即就反应了过来:“小的没看过几本书,不知好歹,客观莫要同小的见谅,这菜可还要点?”
朱文西看着师父已经难看的表情,便揪着这个话题不放,“既然没有看过几本书,何来敢口出此等妄言,说这何氏手记不是什么好书?”少年只觉得莫名其妙的,不在想搭理了,只道:“你们想好了点什么,在叫小的便是。”说着,转身离开,然后拿起那本何氏手记,丝毫不留情的就往架着大锅煮面条的炉
子里扔了去。咻咻的一下,大火苗一烧,立刻飞灰湮灭,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