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商量,总算得了个章程,第二天天一亮就去请师父。
至于白荼,翌日一早吃过早膳后,便去牙行里。
院子早晚都要买,她如今得这空闲,只想赶紧先买下来。
只是看了两处都不大满意,还浪费了一个时辰,美景见此便在旁边给她出主意,“要不托姑爷问一声,瞧着他的门路广着,兴许有合适的。”
白荼本来想着这等小事情就不麻烦卫子玠了,却没料到如今自己对这浔阳不熟,想找个安居的地方也是艰难,于是便只好作罢,领着美景往家里去。 而因昨日他们去老白夫妻坟头祭拜一事,虽说没有半分张扬,但还是叫薛家那边得知了,这会儿就使唤人上竹筒巷子去问糖五:“不是说退亲了么,白家姑娘怎么回来了,昨儿还听说去祭祖什么的,这大过
年的可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不然大家都不好过。”
来传话的是薛家太太身边的管事钱娘子,是个十分势利眼的,全身山下跟着薛家太太一般,无处不透着暴发富的气质。
糖五昨儿就已经将退婚书给他们薛家送去了,想着两家这事儿已经完了,那叶家的事情自己也就不多说。怎料这薛家如此小气吧啦的,都觉得白家姐妹是回来攀连他们了。
当下有些气不过,“自然是退了,二姑娘亲自画的押难不成还有假,再者那婚书不是在你们家太太手里么,何况就算是退了婚,可白家生在浔阳,还不许人家回来看老爹老娘了?”从前糖五见着便是薛家的奴才,那都得低头哈腰的,所以这会儿管事钱娘子见糖五气性如此之大,顿时就冷笑起来,“真是求人的时候一张嘴脸,如今你孙子救出来了,就不敬畏我们太太了,可见你也是个
吃里扒外的老东西,难为我们东家竟然替你掏了二十两银子。”
对,就是二十两银子。这是糖五去岭南的工钱,他本意也是打算靠着这笔银子把孙儿赎出来的,可事实上银子到了那里根本就不好使,最后还不是亏得白家姐妹俩帮忙,为此还牵连了那个叫耗子的小哥。
只是钱娘子见他不说话,只当他是默认了,心下也认定了白家姐妹回来就是找薛家麻烦的,于是回到薛家,少不得在薛家太太耳边说落这白家姐妹一回。薛家太太自来就不喜欢老白那样迂腐的读书人,当年那婚事她也不大乐意,不过男人们订下来的,她有什么办法。也是好在白家是没福气的。如今听身边的钱娘子说起来,不以为然道:“来就来了,反正咱
们手里有她亲自写的退婚书,郢之那孩子也不稀罕了她,怕什么。最多不过就是给几两银子打发罢了。”
“太太说的是,不过奴婢不是担心吴家那边嘛。”钱娘子连忙附和,一面提起薛家的亲家吴家。吴家在浔阳也是大户了,制造里掺了一脚,家里也有朝廷里拿俸禄的,与如今的薛家倒也真的算是门当户对。不过他们发家比薛家早几十年,底蕴也深了好几层,所以不管是外人还是薛家自己,都觉得是
高攀了吴家。
因此这桩婚事上一直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叫吴家不欢喜,把婚事退了,那可就不好在找这么门当户对的人家了。重点是,吴家这姑娘在浔阳也是大有名头的才女,听说还差点选入什么大楚美人榜的前二十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