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知道后心里对于白荼的愧疚也少了几分。那薛郢之虽说是个才子富户,但是这个长宁公子瞧着也不是等闲之
辈,单是这气度就叫人忍不住惊叹。
如今见了卫子玠,连连弓着身子行礼,“老朽见过姑爷。”
虽没成亲,但庄子上的人都这么叫,他也学着众人一般唤。
卫子玠颔首,从他旁边走过去,直径过去坐下。便听白荼道:“是煤窑里的事儿。”
“怎么说的?”卫子玠似有几分兴趣,朝那地上还跪坐着的糖狗瞧去。
糖狗方来,不知卫子玠是白荼的未婚夫婿,只是瞧他也是个主子,便连忙道:“里头不是人待的,天天死人,便是还有半条命的没人管,也就熬不过去。”
糖狗说完,抬头正好看见祖父训斥的目光,连连闭上了嘴巴。
可是话头已经挑起了,自然没有就这么落下的道理。于是白荼便示意赵无极:“你说说看。”赵无极这才道:“我那兄弟在道上有些门路,认得里面的一个小管事,但里面规矩森严得很,这一次接糖狗回来,他也是把所有交情好话都用尽了,也不知怎就传出去了,如今他坏了规矩,那小管事已经遭
了殃,我担心只怕其他人是饶不得耗子兄弟,我正要厚着脸皮向姑娘讨个恩,给他指点个落脚地儿。”
白荼一听,也连忙认真起来,这不过是接个人出来罢了,怎后果如此严重,还把人的后路都截断了。难不成那煤窑里的状况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糟糕?于是连忙朝赵无极问道:“人现在哪里安顿呢?”
“本想放在我家里,可是不放心,便斗胆将他带到了庄子上,这会儿在后院马棚那里歇着。”赵无极赶紧回道。
白荼赶紧道:“这样大的事儿,你怎不早说,快将人请来。”
赵无极得了这话,连忙去了。
这厢白荼也叫糖狗先坐着,不要担心,等赵无极那兄弟来了在说。
糖五却是忐忑不安,只觉得自己这孙儿可能是惹了大祸事,几次拿眼睛去瞪他。
然事已至此,瞪也解决不了问题。
赵无极兄弟不多会儿就来了,见了白荼和卫子玠,虽说早知道这庄子上当家的主子年轻,但真瞧见还是给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连忙抱拳行礼:“小的耗子,见过两位主子。”
白荼看了卫子玠一眼,知道好多事情他不方便问,便开口道:“这事儿得好好谢你,只是没想到会因此断了你的生路。”“姑娘这话严重了,我本就看不过眼那煤窑里的行事,只是虽看他们生死可怜,但到底师出无名,又没什么大本事。这一次因无极哥,让我带了一个活人出来,我耗子也算是出了一回名,就算叫他们打死了
也值得。” 这耗子其实不过十七八岁,因自小在乞丐窝里长大,偷鸡摸狗的本事也学了不少,渐渐长大混了不少名声,也算是小地头蛇一个。早年跟赵无极不打不相识,结了兄弟,但好在这耗子心纯未变,只是奈何自己能力有限,不能助人。煤窑里那边经常死人,他们也是很可怜同情,毕竟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所以当赵无极找到他想从煤窑里弄糖狗出来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