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园,日子肯定好过,公爹还是一村之长。”
白荼有些嗤之以鼻:“都是瞎了,咱们村是普遍比别的村子要富裕些,可这些年谁家都在逐渐变得越来越宽裕,就是他们家一成不变。也亏得铁小枕没瞧上人,不然又祸害人。”
“是呢。而且我听说春花根本没回娘家,她娘家又不敢报官,更不敢来找铁家的麻烦,也是懦弱得很。”秀玲也是整日在家里忙,不知她哪里听来的这么多八卦消息。
白荼却是有些担心:“别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谁知道呢,不过这事儿人家自己不上心,咱们也别去管闲事。”秀玲说着,往白荼马车里又塞了不少吃的。“中午送饭只怕要来得晚些,姑娘饿了先填填肚子。”
白荼应着,自己驾着马车就往杉树村去。
路过那铁家的田时,正看到铁小枕骂骂咧咧的在田里扒稗子。这一路上她来回自己走了不下百遍,就算是逼着眼睛也能找到路,所以便一面看着自己远处的良田,那些个稻草人虽然有些被晒得褪色了,但依旧能驱赶鸟雀的作用。忽然这个时候,田里爬出来一个泥糊
糊的东西,吓得白荼‘吁’的一声,赶紧勒住缰绳,一面小心翼翼的朝那东西看过去,却正好对上一双眼睛,倘若不是因为此刻烈日高照,她真要被吓个半死。
那泥糊糊的东西想来也被马儿惊到,这会已经退开爬起身来,却是个人。
“桂花?”白荼看着那削瘦的泥人,也不知脑子里怎会跳出桂花的名字,于是鬼使神差的叫了一声。这人的确是桂花,她那日求金大夫帮忙诊了假孕这事儿,于是看管果然松懈了许多,她就伺机逃跑,可是家里她不敢去,她爹娘肯定还会把她送回杏花村的。所以只得在山里躲着,直至昨日听说打柴的人
起她姐姐因为自己被铁家赶走失踪的事情,她这才又趁夜偷偷的跑回来,只是却不敢去村里,就藏在这田间。杉树村还没修建好,那里人也多,白荼又不敢把她往杏花村带,便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叫她在沟里洗了一身烂泥,将自己放在马车里备用的衣裳给她穿上,只见那身上好几条蚂蟥吸附在上头,她自己又拔
不下来,白荼又觉得恐怖,折腾了好久才弄下来。
换了这一身干净的衣裳,吃完了秀玲给白荼的点心,她这才有力气抱着膝盖哭起来。
如今,白荼真不知该跟她说什么。毕竟这事儿追溯起来,缘由还是在桂花的身上,那日她要是不动歪心思从树上跳下来,如今哪里还有这些事儿?那桂花哭了好久,方抬起头来,整个人又廋又憔悴,丝毫不像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反而像是三十出头的妇人一般。她双眼无神的看着白荼,“我如今是知道错了,早些要是明白自己是什么命,当时也不折腾
,还能找个好人家,可是如今我这副破烂身子,白送人,人家也不当回事了。”安慰情敌似乎并不是白荼的强项,干咳了一声才接过她的话:“现在看开,也为时不晚,你还年轻,这都不算什么事情,如今想清楚了,以后也就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