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来那剩下几个侍卫就纷纷退到两侧,让出一条道来,然后他就看到了这样一幕。
卫子玠面目表情,四平八稳的坐着,看起来活像是一尊雕像一般,不动如风,一手扶着三尺寒光长剑,一手搂着大腿上嬉皮笑脸坐着的白荼。画风很是奇怪,又异样的和谐。
白荼瞧见阿银,嘴角顿时向上翘起:“怎么样,你现在信了么?”她可不止一次看到阿银脸上的表情,压根就是不信卫子玠能把自己当回事。
他只怕将自己关在这小皇宫里,其实也就是碰个运气罢了。
阿银听到她的话,目光才从他二人身上收回,那清隽的眉宇间,多了几分怒意,然而却不是对着白荼,而是朝卫子玠。“难道当年的大仇你就这样忘记了?”卫子玠在他的话音落后,这才缓缓的将目光落到他的身上去,“子陵,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你应该想清楚了。”他的口气就像是与寻常兄弟间聊天那样轻松自如。可是下一瞬却慢慢的垂下眼帘,不在去看阿银:“你应该知道,这天下并非是谁的天下,而是百姓的天下,你如今之举,比起你眼中的仇人,又有什么区别。”甚至是有过之而不及,何况当年之乱,说小了其实只是兄弟不和,自家之事。可是如今
他的此举,危害的却是这所有的黎民百姓。“哈哈……”阿银听到卫子玠的这番话, 似犹如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般?仰天一阵大笑,越笑那声音就越带着几分凄凉之意,最后目光陡然变得阴冷,死死的锁着卫子玠:“怎么,赏了你一个相位你就忘记当
年的血海深仇了么?忘记父王是怎么死在他们的剑下么?如今却跟我拿起话头来,什么为了黎民百姓?难不成你不知道外面对于你都是什么评价么?”
白荼有些懵了,听阿银这话,他和卫子玠是兄弟?不然怎么叫父王?可是这长相,有一个分明看着像是捡来的啊。卫子玠听到他的这些话,脑子里浮出当年王府中血流成河的惨样,他在血泊中苦苦挣扎着,终于等到了太后赶来。即便是有太后带在身边,三天两头的刺杀更是家常便饭,后来李儒风被接过来了,于是连
带着他也一起跟着担惊受怕,但是好在那些日子都过去了,他如今也查清楚了当年的案子,与李儒风的父王,当今的圣上,的确没有任何关系。说起来,这就是命运,当年皇室为了那储君之位相互残杀陷害,但凡是有些资历登上帝位的,却都在那一场祸乱之中死得干干净净,即便是侥幸剩下些血脉,也都参差不齐又或是幼齿,于是最后反而使得
当今的圣上,当时不过是一个郡王的他登上了帝位。好在他虽无帝王之才,但这性子温软,也愿意听群臣各抒己见,再有自己辅佐,这大楚倒也从慢慢的从动乱中逐渐稳定下来,只是想要位列强国,只怕还需五年十年。但是现在子陵此举,莫说想要让大楚
位列强国之中已成天方夜谭,而且若是在不阻止,想来不用这十年八年,不等邻国来攻,这大楚就已经彻底覆灭了吧。所以,哪怕子陵是自己在世的唯一兄弟,可是大是大非之前,他必然是要以国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