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跑出来多少人就多少人。属下的家人能来最好,倘若他们没这个命,属下也绝不怨恨,这都是命!”孔沛提出了一个可行性很高的办法,不用洪涛派人强攻,只需要接应即可。
“可以试试,倒时候我会派船在登州港附近游弋,吸引蒙古人的注意力,这样他们也能稍微好逃走一些。不过我有一个问题,你那个同乡如果上岸之后被抓住了,岂不是白白送了他的性命,危险性不小啊,他会乐意干吗?”洪涛觉得孔沛的这个办法倒是可以试试,里应外合嘛,成功与否对自己并无什么损失,还能安抚一部分属下的思乡之情。如果要是想把北方的汉人大量向吕宋岛转移的话,家人始终是牵挂,能解决就解决一部分,多少表现了自己的积极态度,成不成倒是次要的。
“如果大人放心我,我也会自愿回去冒险,他们两个也一样,生死就只能听天命了。”孔沛的回答多少有些无奈的悲壮,在金河湾生活了一年多,他和他的同乡也有见面聊天的机会,虽然大家的身份还不是这里的正式居民,但生活条件上已经比家乡优越了很多。要是让他们自己选,没有一个愿意回去的,更不会惦记着逃跑,可他们心中总有一个牵挂,就是那些远在北方的家人,但凡能给他们一个机会,豁出命也要试试。
“好吧,这是长江以北的海图,你拿回去研究一下,什么地方有工匠聚集的村镇、有水师比较多但是陆上军力不多的港口,能标出来的都给我标出来。我可以告诉你我要做什么,我打算把他们用抓也好、掳也罢,尽可能多的弄到金河湾去,与其帮着蒙古人去打自己人,不如来这里跟我一起去四海纵横。我们现在缺的就是各种工匠和合格的水手,你在这方面应该比较熟悉,我不逼你,你觉得我说的对,就照做,如果你不同意我的说法,可以不做。我不会因为这件事处罚你,这个不算命令,算商量。”洪涛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纸卷,递给了孔沛。他已经决定了,不管金河湾的疍家人同意不同意,都必须开始扩充人口了,否则再过十年,自己手里依旧是人数千八百、小船七八艘,捣乱足矣、成事不足!
但在这个问题上,洪涛不打算和疍家人冲突,更不会自己打自己嘴巴在董事会里搞一言堂。如果自己真的说服不了他们,没关系,马六甲、槟城、普吉岛、锡兰都需要有人驻守、有人建设,只要是生活好,那些宋人应该不会太挑地方吧。把他们全送过去,两全其美,顺便等于给自己又增加了几个副基地,不管今后哪个地方出了问题,自己都不会输光。全出问题嘛……那就该干嘛干嘛去吧,费半天力气弄个众叛亲离,白活三辈子了。
“属下先替大家谢过大人……”孔沛也不是个嘴皮子比较利落的人,如果换成麦提尼,此刻洪涛就已经是活佛了,而他只是举着那个海图卷儿深深的给洪涛鞠了一躬。
慢慢爬过来、嗖嗖跑回去,这就是洪涛这支特混舰队的来龙去脉。借着夏末初秋的最后一股西南季风和每个人心里迫切的归家期望,满载的商船也都跑了起来,日夜不停的往东而去。精神力这个玩意看不见摸不着,但时时刻刻都能体现在现实中。在马六甲港做补给时,那些海商又集体来找洪涛了,他们居然要求洪涛带着他们直航回广州港,中途不停靠,越快越好。
2500公里啊,即使是顺风这些商船顶多也就四节的平均时速,一天差不多170公里,理论上需要连续航行半个月,实际上只会更多不会更少。但他们不怕,为了能赶在其它阿拉伯商人之前回到广州把手中的俏货高价卖出,只要有一丝可能性都不会放过。什么远航的辛苦、危险全忘了,每个人的瞳孔都变成了四方的。
“得,你们愿意死我就愿意埋,走吧!我的船亲自领航!让大家见识见识我洪家的独门绝技!”对于这种要求上进的请求,洪涛从来不打击,必须鼓励。借着这次机会,正好让南宋海商见识见识什么叫精准导航,也让他们对自己、对海峡公司的信心再多一些。能直航回广州是一回事儿,能用最短的航线不迟疑、不绕圈、不出错的径直驶进广州港又是另一回事了,大家都是行家里手,一出手就知道高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