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其间多少艰难。只要坚持不懈,可以最后修成正果。于是十分诚恳地点了点头:
“将军一言,三横闻之,如醍醐灌顶。古语云,‘朝闻道,夕死可矣’,在下颇有如此感觉。”
“所以我即然要请你,明知你不愿立从,但也要多多坚持。直到你回心转意一刻。”沥重笑道。
“不过人各有志,将军,万物皆欲求生一言倒令我想起另一件事。”三横脑子转得不慢,在此给沥重设了一个套儿。
“什么事?”
“万物皆求生,盖上天俱有好生之德。那么与民谋利,助民生活美好者,乃顺应天理,而无故杀戮者,就是逆天而动了。”三横道。
“我早知你会有此一言。”将军并不动怒:“万物求生不假,而万物皆相生相克,虎要吃羊,是谓杀羊。但羊都不给虎吃,虎便饿死,难道不是屠生吗?”
“将军此言不虚。是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如此,本无可厚非,但是滥杀无辜,便是不对了。”三横道。“好。王师傅此言有理。本帅记下了。你我惺惺相惜,作个朋友如何。”将军果然大度,面无愠色。
“自然无有不可。但是今天要我跟你走,万万不行。”三横怕沥重要他跟去,先拿话堵上。
“为什么?”
“两国交兵,各为其主嘛。”
“那么再度战场上兵戎相见,你也不肯相让吗?”沥重显然有所不悦。
“这是自然。再好的朋友,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他也不能让呀,你到我大宋杀老百姓,有如杀我们的父母妻儿,有谁能让?”三横见话有不投机,就想法子打哈哈,见势好走。
“胡说八道,你我之间那里来的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呢?”
“这可不一定。虽然我自幼父母双亡,你想杀也杀不着了。但保不齐我将来有老婆。哪天你看上了,夺了去,那我能不急吗?“三横毕竟社会阅历不深,至今没看出如沥重是女儿身,才敢打这个哈哈。
沥重闻言可是笑不起来。因为见手下已经在那儿憋着笑了,不由声音提了三度:
“我说你是淫贼,当日你不承认,今天一见,还真是淫贼!”
“淫贼不淫贼的自有公论,你的银子我可是拿了,因为是你要问我的,我也答了。现在大家一时言语不合,不如在下先行一步。咱们后会有期。”三横见机会到了,上马便要溜。沥重手下大有蠢蠢欲动要拿三横的,见将军没有发话,也只好眼睁睁地看着。
“王三横你站住!”
“大将军,今日我回村时辰已晚,恕不奉陪。还是那句话,后会有期吧!”说话间,三横打马如飞,转眼间行得远了。
这一边,沥重嗔也不是,怒也不是。只是望着三横背影,渐行渐远,消失于苍茫暮色之中。
半天,手底下人见他们将军没动地方,想撤也不敢撤。忽然,远处有人骑一红马,飞驰奔来,越行越近。沥重不由眼睛闪出亮来。手底下人也不得不服他们将军,没动地方不撤军,活生生把个人给等回来了,何等的先见之明哇。
(第七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