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杨婧答。
“赶紧吃了。”陈正皱着眉头说,说完说了句:“我走了。”转身出了门,然后回到自己房间。
杨婧、叮叮、当当三个人盯着放在客厅中央的煤球炉子,不知如何是好,不待娘仨反应,陈正突然又出现,拎着煤球炉子和两块煤球就下了楼。
杨婧、叮叮、当当目瞪口呆,等娘仨再去看时,陈正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玉米棒子、木柴正在引炉子,起初引的整个院子都是烟,不一会儿,烟止炉子也着了,陈正将炉子又拎上来,放进杨婧的房间,认真地教杨婧如何使用炉子,才能节省煤球,方便生活。
杨婧听的一愣一愣的,然后点头。
陈正又再次离开。
叮叮当当好奇地围着炉子看,问:“妈妈,这是啥?”
“炉子。”
“妈妈,你看炉子里好多孔,孔里面是红红的呢。”叮叮说:“这是不是火呀?”
当当要用手去戳。
“烫手!”叮叮阻止当当。
“可是哥哥炉子的嘴里好暖和。”
“有火当然暖和了。”
杨婧看着炉子,又转头看向楼下,陈正正拿着大扫帚扫院子里的玉米棒、碎木柴和煤球渣,杨婧暗笑,不是“不处拉倒”吗?免费送炉子来干啥?闷骚的男人!
陈正边扫地边生气,干嘛又往杨婧房里跑?干嘛又往她房里跑?干嘛给她炉子?贱啊贱!
“陈正!”
陈正应声抬头,就见大军兴冲冲地跑过来:“陈正!”
“我要开始赚钱了!”大军说。
“你赚什么钱?”
“我跟你说,这次我是认真的,我爸啊不是天天看我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吗?他就给我整了个机器,让我自己当老板。”
“什么机器?”陈正问。
“爆米筒机器,明天就拉过来,到时候我就拉来给你看看。”大军说。
陈正点头:“行,反正你老子有钱。”
“那也不是,主要是我赚钱,就能把借你的五百块钱还上,你也好娶媳妇啊。”
“我以为你不记得了。”
“那哪能啊。”
大军嘻嘻哈哈就跟着陈正,顺便又在陈正家蹭了一顿晚饭。
第二天早上,杨婧带着叮叮当当去利民食品厂上班时,陈正早就去派出所了。
杨婧中午照旧是带着叮叮当当在利民食品厂食堂吃过饭,娘仨吃的饱饱的,杨婧摸着自己的脸看叮叮。
叮叮也摸脸,问:“妈妈,你看我干啥?”
“你胖了。”杨婧说。
当当问:“妈妈我也胖了吗?”
杨婧点头:“你们两都胖了好多。”
“那、那、那、妈妈,那我胖了我好看吗?”当当问。
“特别好看!”杨婧忍不住把叮叮当当搂在怀里又亲又揉,把叮叮当当揉亲的咯咯笑。
笑过娘仨就开始犯愁,因为叮当小超市生意还不错,昨天杨婧生病没来上班,所以昨天没有拿货,今天没有办法蚂蚁搬家式拿货,而是把缺的货全部都取来,没想到这么多,娘仨完全拿不下。
“妈妈,糖果要掉了。”叮叮说。
“妈妈,我拎不动。”当当说。
杨婧自己也拎不动了,正准备让叮叮当当在这儿等着,自己分两次搬回去时,陈正来了,拿着一个麻袋,不够三七二十一,把娘仨手里的东西都塞了进去,利索地绑在自行车后座。
“叔叔,你好棒!”当当兴奋地说。
陈正弯腰把她抱到前杠上坐着,对杨婧说:“走吧。”
“谢谢你啊,陈公安。”
“不客气。”
“你下班了?”杨婧问。
“嗯,刚下班。”陈正面无表情地说。
杨婧拉着叮叮,跟着陈正走,偷偷瞥一眼陈正,见他一脸严肃,暗暗偷笑。
“陈正!”
杨婧、陈正才刚走出利民食品厂厂区,秦可可推着自行车气喘吁吁地追过来:“陈正,陈正,你怎么在这儿?”
“碰巧。”陈正回答。
秦可可推着自行车,硬生生地骑到杨婧和陈正的中间,笑着说:“难得和你一起下班啊。”
陈正:“嗯。”然后余光越过秦可可,偷偷打量杨婧,想从杨婧的表情中捕捉一些她可能在意自己的证据,然而并没有捕捉到,陈正脸色一沉。
“听说汪婶最近去你妹妹家了?”秦可可笑着问。
陈正问:“你自行车不骑吗?”一句话把秦可可问的有些尴尬,不再发问,但也没有就此离开,而是跟着陈正、杨婧,心里又把杨婧恨上了。
杨婧、陈正、秦可可就这么无声地走出胡同,才刚出胡同,就见陈家大院子门口站着大军。
“陈正!陈正!”大军冲着陈正兴奋地挥手。
几人走近大军,大军指着门口停着的一个机子说:“看!这就是我的赚钱工具!”
“扑哧”一声,秦可可捧腹笑了起来。
“秦可可,你笑啥?”大军问。
秦可可捧着肚子说:“你爸给你弄个拖拉机来,准备让你下乡犁地吗?那你会更穷。”
“秦可可,你怎么说话呢?有没有眼光?”大军不服:“这是拖拉机吗?”
“这是爆米筒机?”杨婧问。
“对!”大军转头看着杨婧,高兴地说:“诶杨婧你了不起啊,你居然知道这玩意儿?佩服佩服。”
杨婧笑,她当然知道,小时候她和外婆在一起生活时,就有人开着这种类似拖拉机的爆米筒机到乡下,只要它一来,全村的大人小孩都捧着自己的米啊玉米啊,让那人加工,按斤给钱。家里没有米和玉米的,就拿钱买成品的爆米筒吃,她小时候可是站在爆米筒机前等吃的小孩子,怎么会不知道。
“看看看,看看人杨婧,秦可可你个孤陋寡闻的,头发不长见识也不长!”大军指着秦可可说。
秦可可气的脸通红。
杨婧没理二人,盯着爆米筒机若有所思,片刻后问:“大军,你要用这玩意儿赚钱?”
“是啊!”
“什么时候?”杨婧笑着看向大军,问。
陈正一看杨婧对着大军笑,脸色又黑了,十分不高兴地说:“大军,把这玩意儿往一边推推。”
“为啥?”大军问。
陈正绷着脸说:“挡路,碍眼。”
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