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叁·绳与命

nbsp;   君芜看着他，愣下，点了点头：“与传说的，倒是极像的。”

    王邪有些不可思议着看她的淡静。

    “你……难道不好奇？”

    君芜奇怪：“为何我要好奇？”

    王邪指了指方才那龙出现的地方：“譬如，你不觉得那……不合理？”

    君芜摆了摆手，“是不关心。”

    王邪：“……”

    君芜上前，因为有些担心家中母亲和妹妹，对王邪告别道：“恩公，今日大恩大德君芜没齿难忘，虽想给恩公些实际回报，但奈何我家贫且现处境困难，无法做出些真切实意的答谢。但……”

    君芜之前为保命，已将她身上最值钱的一块家传玉，给了那钉棺材的‘轿夫’。若不是那轿夫暗中动了手脚，她也断不会从那坟墓里爬出来。现下她无法再给些值钱的东西与这名恩公，便一把伸手扯下头上的红绳，黑发瀑下。上前，她抓起王邪的手腕，把红绳塞放至王邪手中，认真地承诺道：“这红绳便是你今日救我的命。日后恩公若有需要，我亦还安好，只要不太难我心意愿，我愿以命为你做任何力所能及的，偿还你今日恩情。”

    王邪一阵愕然。

    他看了看手中的红绳，明明这绳子很轻，可看着眼前这女子异常认真而不似玩笑的神情……顿时心头一阵说不明的复杂和恸容，亦突觉得这绳千斤重了般。

    他看着她，比之前仔细，像见了一件稀罕的宝物。突而，他一笑。

    君芜从未见过笑起来这般好看的男子，若一阵清风吹到人的心口，沁人心脾着丝丝清凉微暖。

    他带着轻轻的笑意，不知笑何。

    低头，他坦荡地把红绳绕了几个圈，打了个结，绑在他那把不见真身用布裹着的剑柄上。

    抬头，他道得爽朗：“好！我系着你的命在此，也信你是个守诺言的人。”

    君芜对他，亦是一阵惊讶。虽她能感觉他似只在说笑，不会当真般，可是被他这么说，她心里莫名地轻松不少。

    朝他行了个礼，在邱县除了她死去的父亲她尊敬过，她从未对谁存有敬意。可此刻，对他，她油然生出些敬意。

    “告辞！”

    “保重！”

    君芜感激地看他一眼后，踏步离开。

    王邪看着她离去那爽直的背影，对这女子又升出不少好奇与道不明的好感。他不由低语自喃：“这性子倒是我稀罕的，若是个男儿……便可收了作身旁侍卫，可惜了是个女子，又是梁国的，到底有些不方便……”

    看着君芜离开后，王邪转身，见那跟人已经跑了没影的卫风，叹了口气……朝着他们方才的方向，寻着踪迹，走去。

    *

    那头，卫风已跟着村民跑到一处山谷，在一处两道川流汇聚的甬道口瀑口，村民称它为‘龙口’。卫风不可思议地见方才那‘神物纵身一跃，随瀑口而下，便消失了个没影！

    “可恶！”为首的那个一脸奸险的男人扔了弓箭，转身朝着那些村民怒气冲冲地破口大骂：“我都说潜水快点！你们一个个都不肯下水！现下那龙跑了，我看你们如何是好！”

    村民们你看我我看你，有些忌惮这男人，彼此小声议论着，眼中还写着些愧疚色。

    卫风呸了一口吐沫，上前几步抓起那村长的领子口，啐道：“我呸你一口小爷的沫，你野娘生的怎地不自己潜水啊！还怪人家老实巴交的村民！”说着卫风两手一抓把挣扎的廖氏往水里一扔，‘噗通’一声……廖氏像块石头一样被他扔水里去。

    “哈哈哈哈……”卫风插着腰，指着他下落方大笑。

    村民惊他力气之大，担忧地跑去河边喊：“村长，村长！”

    卫风跑到河边劝道：“哎哎！喊什么喊，一看这黄鼠狼就是利用你们这群笨鸡，让他淹死算了！”

    这村民们受廖氏洗脑较深，都指望着廖氏带领他们能在这乱世保命，这倒好，被这小子给踹河里去了！他们的希望也没了！还被说笨鸡！不能忍！

    卫风本想做回好事揭穿这恶人的，可没想到他们转身看他时，一个个眼神发着绿光，要把他给吃了似的……吓坏了他！

    村民了拿着砖头，石子，弓箭地朝他步步走来。卫风冒冷汗，后退，后退。

    此时廖氏已浮上来，抹了口水，见状，煽风点火一句叫着：“我记得他！他是邻村的，是来抢我们隆村的神龙的！”

    “呀！……”村民们彻底被点燃了，不由分说地朝着‘侵略者’卫风杀去。

    卫风卷着袖子要去揍那小人！可走几步，他睁大眼睛张口结石……那群村民一副要杀了他的模样，大举拿着农具朝他砍来！拿着剑要自保，可这仗势……他退后几步，踩了个空，噗通……掉落水中。

    赶来的王邪正见卫风落水，卫风因小差点被水淹死命过，素来不碰水，更不会水。

    王邪心下咯噔一声，没多想地随着卫风跳下去！

    “咕，咕……”卫风在水里沉浮，乱划着要上岸，却反道地越划越远。片刻，他被川流冲到那龙口，半截身子被冲下去时，王邪奋力游过来，一把紧紧抓住他的手！

    “风，抓紧！”

    卫风见是公子王邪，当下大惊！因怕他出事，竟第一反应，用力拨扯开他的手！

    “公子，别管我！”落下那石瀑，他大喊道！

    王邪：“卫风！”没多考虑，王邪跟着卫风，跳下那龙口石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