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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伯昆也不吓他了,自己撑着扶手坐了起来,对急吼吼冲进来的张伯摆手道,“我没事,不用去请郎中。”
“观棋已经去了。”张伯担忧地望着齐伯昆,“老太爷您哪里不舒坦,打不打紧?”
“不打紧,就是一时气闷。”齐伯昆叫张伯,“你赶紧去把观棋那小子叫回来,我没事,就是累着了,歇歇就好。”
张伯还没说话,齐慕远就道:“祖父,让观棋叫太医给您看看吧。气闷可不是小事,让太医做点药丸养养才好。”
“我说没病就没病。”齐伯昆见张伯还愣在那里,沉下脸道,“还不快去?”
张伯看了看齐慕远。
齐慕远唤了一声:“祖父……”
“你闭嘴。”齐伯昆没好气地道,“我今晚惊动了太医,明儿个就没法去上朝了。你真要我歇着?”
“祖父您的身子骨要紧。其他的,都没您重要。”齐慕远这话说得掷地有声。
齐伯昆本想怼他一句:“是我重要还是杜锦宁重要?”但张伯杵在这里,这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下去。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真没事。”他知道要是不让郎中来看看,齐慕远肯定放心不下,遂转头吩咐张伯,“找杏霖堂的夏郎中吧,别请太医。”这算是自己给自己挖的一个坑了,没准这两天都得喝苦药。
张伯见少爷没有反对,这才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齐伯昆转头望着孙子,痛心疾首地道:“小远啊,你看你把祖父气的。要是祖父闭眼时看不到曾孙子,你就是大不孝啊。”
齐慕远紧抿着嘴,没有作声。
“你跟杜锦宁怎么样,我不管。但这媳妇儿,你还是得娶回来,传宗接代。”齐伯昆这话说得十分坚定。
“祖父,这事以后再说吧。您身子不好,别想太多,好生歇着。”
齐慕远不愿意再说这话题,不顾齐伯昆的反对,转头唤了下人进来,伺候齐伯昆到床上躺着。
“你不答应,我明儿个就不去找皇上。”齐伯昆威胁道。
“随您。”齐慕远回答得很干脆。
看着下人进来,他干脆走了出去。
齐伯昆知道像齐慕远这样大的孩子,比较容易叛逆,你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就偏要做什么,非得跟你拧着来。如果你不拦他,他自己折腾一下,没准觉得没意思就放弃了。
他打定主意,明日就去找杜锦宁说说,让她劝劝齐慕远。
可齐慕远好像知道他想什么似的,等郎中来给齐伯昆拿了脉,说他身体没大毛病,只是别太累着,又开了药送走之后,齐慕远这才道:“祖父,我刚才说的事,跟杜锦宁无关。您还记得前段时间我跟他闹的别扭没有?就是因为我提这事,杜锦宁好长一段时间没理我。所以这只是我的事,跟他无关。您可别去找他的麻烦。要是您去找他,我虽不能拿您怎么样,但以后您想让我说心里话,那是不可能了。我以后,什么都不会跟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