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大喷嚏,用行动告诉他自己这个装扮的用意,那位兵卒这才意会,转移了视线。
第二天,写的是两篇策论。
这几年杜锦宁把所有能看过的书都看了一遍。她记忆力又超群,看过的书大部分都能记住。她又从不因为自己天资聪颖而懈怠,写的文章比一般的读书人还要多得多。所以不管什么样的题目于她而言都无所谓。她扬扬洒洒又顺利把两篇文章写了出来。
而跟杜锦宁离得老远的关嘉泽和许成源等人,看着这些风格各异的题目,对杜锦宁的感激更甚了几分。
会试又不是只考一题,只写一篇文章,那些猜题的再猜,又能猜中多少呢?这几个题目能猜中一个,那就算是走了狗屎运了。阅卷的同考官们又不是瞎子,你第一篇文章写得好,侥幸入了第一轮,可后面的文章水平跟第一篇大相径庭,阅卷官发现后也是不取的。一万多名只取三四百分,靠的还是真本事。
而他们每天三篇文章,无论是速度、质量,还是对题目的见识、理解程度,都比其他考生要强。现在拿到试卷,就跟平时训练一样,得心应手,文章写得又快又好。
杜锦宁这段时间对他们的训练,效果十分显著。
尤其是许成源,他对自己的资质特别清楚。如果不是遇上杜锦宁,如果不是娶了杜方菲,他最大的可能就是考上秀才就止步于此了。如果再有狗屎运,考上三五届,可能侥幸能在中年的时候于末榜中个举人。
可现在,他看着自己写出来的文章,信心十足地觉得自己这次一定能取中。
第二天晚上,有人发烧生了病,到半夜时陆续被兵卒抬出去。
有一个烧得满脸通红,还死活不肯出去,抓着桌子脚央求兵卒:“求求你,让我留下吧,我没事,我能坚持。”
最后他虽得以留下,可过了半个时辰后陷入叫昏迷,还是被抬了出去。
许成源摸摸妻子用嫁妆给自己做的厚皮袍子,再摸摸杜锦宁告诉他做的简易口罩,心中的感激更盛。
在陆续有人生病被抬出去之时,三天的考试结束了。
杜锦宁收拾好东西鱼贯着随人群从贡院里出来,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考生太多,几个朋友想要寻找彼此十分困难,因此大家都约好不再碰头了,出了考场直接回家。
待杜锦宁回到家里洗了澡考着火炉正暖烘烘地吃饭的时候,青木来报,说许成源来了。
杜锦宁迎了出去,惊讶道:“大姐夫,你怎么这时候过来?”
大家在考舍里吃不好睡不好,出来后恨不得洗洗倒头就睡。而且此时天色已黑,要是没什么急事,许成源怎么会这时候过来?
“我心里挂念你,要不问个明白,吃睡都不香。”许成源道。
他进了屋找了张椅子坐下,接过杜锦宁递过来的筷子就吃了起来,丝毫不客气:“那蒋统和顾汐年,不会对你不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