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场地就这么大。他这三张椅子一搬过来,这边就显得有些挤了。
陆九渊这人还是挺有眼水的,他也看出来赵昶是冲着杜锦宁来的,他也顾不得他是主,杜锦宁是次了。见场地不够,他赶紧让史修和彭士诚一起,三人的椅子都往旁边挪了挪,将中间的位置留给了赵昶和杜锦宁他们。
台子中间的祁元道开始看赵昶直奔过来跟杜锦宁和齐慕远说话,还以为是看在齐伯昆的面上过来打声招呼;后来看到管家把椅子都搬了过来,他的脸顿时黑得跟锅底似的。祁思煜怨恨的目光恨不得化成实质直接射向杜锦宁的心脏。
杜锦宁暗自摇头。
虽说祁元道和赵昶有一师之谊,赵昶为了自己的名声不会拿祁元道怎么样,但有时候要对一个人不利,并不需要光明正大的动手脚,还有别的许多方式。赵昶去哪儿,愿意跟谁在一起,是祁家人能左右的么?现在这祖孙俩摆出这样的脸色,赵昶能不暗自生恼?
读书人,还是太耿直了啊。
祁元道和赵昶是最后进来的。他们到了之后,人就算到齐了。
祁元道开始讲起学来。
他主要是宣扬自己的学说与思想。
古代没有网络没有电视,连纸质的书籍都是稀缺之物,读书人除了在先生的指引下学习四书五经,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其他思想。
这会子听到祁元道说“气为天地根”、“变化生于阴阳之推移”,天为自然的天,无主宰意志,认为宇宙是一个无始无终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充满浮与沉、升与降、动与静等矛盾的对立运动。这些理论让大家都十分兴奋,就如同在他们面前打开了一扇门,让他们看到了更广袤的世界。
此时除了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就只有祁元道高亢洪亮的声音在响:“两不立则一不可见,一不可见则两之用息”,“两不立,则一不可见;一不可见,则两之用息”。
“物无孤立之理,非同异、屈伸、终始以发明之,则虽物非物也。事有始卒乃成,非同异、有无相感,则不见其成。不见其成,则虽物非物”。
……
不说其他读书人,便是陆九渊几人都听住了,赵昶更是听得两眼放光,望向祁元道的目光里满是崇敬,跟昨日看向杜锦宁的时候一模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有齐伯昆心不在焉,他看到赵昶那样子,忍不住忧心忡忡地望了杜锦宁一眼。
祁元道宣扬自己的道义,足足讲了一个半时辰才停了下来,喝了一口茶,开口道:“刚才都是某这几十年读书得来的浅见,如有哪位前辈兄台持有不同见解,请予以辩驳指正,某不胜感激。”
听到这话,杜锦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祁元道说的大多是张载的主张,而不是他自己的。他自己在张载理论的基础上拓展深入的内容极少,他不过是个倡导者而不是理论的提出者,哪里来的“浅见”?这老家伙的脸皮不要太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