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都痛了。”
杜云翼知道老娘不放心二儿子,要听他们说话,自然都随她的意。不过他没扶她去厅堂,而是进了杜辰生以前教导孙儿的那间屋子。
那屋子虽是一间起居室,但有时候杜辰生会在那里午歇,安有一张竹床,牛氏便可以在那里或躺或坐。他们在那屋子里说话也方便。
直到这时,杜辰生这才阴着一张脸,从厅堂里走出来,看向跟王婆子告辞后迈进院门的杜锦宁和陈氏。
杜锦宁停住了脚步,唤了一声:“祖父。”语调平平,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就如同跟一个陌生人打招呼似的。
倒是陈氏在杜辰生看过来的那一瞬间一阵紧张,隐在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头。
这是长年被杜辰生和牛氏厌弃后,在他们面前形成的一种畏惧心理。
杜云年出事后,杜辰生就一直想去找杜锦宁,让他去求关山长帮忙,最后被杜云翼和张氏苦劝着拦住了。所以这会子见到杜锦宁能主动回来,他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从阴沉的脸上强挤出一个笑容,温声道:“回来了?回来了就进屋吧。”
说着,他率先进了起居室。
杜锦宁和陈氏也跟了进去。
此时牛氏已在杜云翼和张氏的伺候下躺靠在了床上,正“哎哟哎哟”地呻吟着,也不知是真的头痛到这地步,还是想拿此来做文章。
陈氏身为儿媳妇,见到婆婆如此,她做不出装作没看见,犹豫了片刻,还是上前问候了牛氏的病情。
“哎哟哎哟……我没几天好活的了,郎中都叫办后事了哟。”牛氏奄奄一息地道,满脸悲切。
陈氏嫁过来十几年,牛氏从来都是彪悍而中气十足的,打骂起人来那叫一个有劲儿,还从来没见过她如此憔悴可怜的样子。她不由得愣在了床前。
张氏则抽了抽嘴角。
这老太婆为了她心爱的二儿子,也真是豁出去了,连咒自己死这招都使出来了,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在来之前,杜锦宁就跟陈氏说过,叫她到了杜家就只看不要多说话,即便要说话,也说一些没营养的,其余的由她来应付。
这会子陈氏很快也反应过来了,便装糊涂地安慰牛氏道:“娘你是想太多了,你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只要养养就好了。”
“养不好了。”牛氏不是个有城府和有耐心的人,她本就不大舒坦,这会子更不耐烦绕圈子,一把抓住陈氏的手,直入正题,“诚哥儿媳妇啊,云年是云诚的兄弟,亲兄弟。他如今遭了难,你可得帮帮他啊。”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被牛氏冰凉的手抓着,长年形成的惧怕让陈氏汗毛都竖了起来。
张氏赶紧给陈氏解围,扶着牛氏道:“娘,您快躺下。”说着一把将陈氏的手从牛氏的手掌出解救出来,貌似关切地给牛氏掖了掖被子。
那边杜锦宁及时的唤了陈氏一声:“娘,您过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