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晟脸色铁青,怒声反击。
“好啊,来啊!”齐老先生暴怒,双手握着轮椅扶手,猛地往上一站。
他心脏病又犯了,这一站,他倒下去,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大家吵不成了,飞快地送他去医院抢救。
靳仪和航航被关在房间里,航航一直在哭,靳仪却很冷静,不时扭头看看大门口。
天黑了。
看守他们的人都去吃饭了。靳仪慢慢地挪动了一下被捆得僵硬的身体,转头看航航。她哭累了,早就睡着了。
靳仪拧拧眉,开始挪动手腕上的绳子。捆得不算太紧,她挣扎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挣开了双手。
“航航……”她轻唤了一声。
航航没动。她想了想,解开了脚上的绳子,捏了几下酸麻的腿,小心翼翼地挪到门口去看情况。
几个看守正靠着墙,吸烟,聊天。
“老先生要和他闹翻了。”
“这人本来就靠不住。”
“哎,想不到帮了一匹白眼狼。”
“那以后怎么办?老先生的钱可都坑进去了。”
“不知道……”
“你们站这里干什么?先生说了,赶紧准备好,要灭了姓霍的。”电梯里下来一个人,大声叫他们。
“现在吗?这两个人怎么办?”几个看守掐了烟,大声问道。
“两个女的能上天?把门锁好,赶紧去医院。”那人不耐烦地催促道。
靳仪立刻跑回椅子前,把绳子胡乱地往手上和脚上一缠。门推开了,几人从门口往里面张望了一眼。见她们两个一动不动地坐着,于是放心地关门离开。
靳仪舒了口气,等到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了,立刻甩开了绳子,拔腿就跑。
离间齐老先生和霍晟,看霍晟怎么得意。
她小心翼翼地走楼道出来,很快就穿过了酒店的员工通道,跑进了夜幕里。
她身上没钱了,把戒指取下来,给司机做车费,逃回了自己另一处住宅。她得马上收拾东西离开,找他去!
她扬起唇角,喜不自胜地想。若他知道她成功地离间了老先生和霍晟,一定会高兴了。南宝算什么,她会让南宝滚去当供源。
她开始颤抖了。她深知顾念安说的话有道理,蓝琅予不会要一个没有价值的人。她得赶紧过去,向他证明她还有作用。
她开始哭了,把护照和一包美金塞进包里,喃喃自语,“不要这样,不要嫌弃我,我爱你这么多年了……”
她背上包,环顾了一圈房间,最后的视线恋恋不舍地投向墙上,那里有一幅照片,蓝琅予牵着她的手,侧脸看她。背景是青山,他带她去山上看杜鹃。
她一向甘愿为他走火入魔。只求他不要嫌弃她……
她咬咬牙,关上了门,快步往外走。
地下车库里停着一辆用别人的名义上牌照的越野车,款式普通,淹在车河里,谁也注意不到。她早早就加满了油,现在,她就要开着它,去追逐爱人的脚步了!
随着车子的开动,车底下有只小黑盒,亮起了红灯。
停在一条街外的商务车里,霍晟指着移动的红点,转头看齐老先生。
“我非常了解靳仪,她做事一向喜欢留条路。蓝琅予估计都没有料到,靳仪会知道他去哪里。”
齐老先生抚了抚额头,哑声说:“霍晟啊,幸亏你不是我儿子啊,我得天天配合你演戏,我演不好了……我得休息休息,剩下的事你去办吧。齐添怎么会和你投缘呢?你就是个狐狸,狡滑死了!”
霍晟低笑,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沉声道:“爸,我会给你养老。”
老先生反手握住他的手指,摇了摇,红了眼眶,“你别叫我爸,我听到你叫我爸,就想到齐添。我知道你答应他的事。但是,还是别叫了吧。我这么老了,送不送终无所谓,你记得把我和齐添埋在一起就成。”
“好。”霍晟郑重其事地点头。
“还有,我追踪他们这么多年,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你有妻有儿,千万小心。若实在凶险,我希望你放弃……死了的人回不来,不能让活人给他们陪葬。你的妻子,你的儿子……真好啊……”
齐老先生握紧他的手,长长地叹息。
“如果你愿意,盼盼很想叫你爷爷。家人的缘份也是天注定的。我和齐添投缘,和您也是。盼盼多个爷爷,会很高兴。”霍晟温和地说道。
“哎哟,你居然会这么温和地说话。”齐老先生转头看他,咧了咧嘴,“不过,就算你这样讨好我,我的钱也不会给你。我要成立基金会,托付你来打理,我上辈子太刻薄了,所以遭了报应。我的这些钱,都给那些可怜的孩子上学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