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来临之际那是天大地大主帅最大,而主帅调兵遣将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在一旁指手划脚,要是碰上这种情况下身为主帅的岳阳是有权杀人的。这个闫洪丰原本只是想给岳阳上点眼药,可他也太不会挑时候了,难道他真以为岳阳这个一军主帅只是摆设吗?
果然,岳阳听到这里后被气乐了,他站了起来厉声喝道:“好……好……好啊!感情你这个小小的按察御史不但可以风闻奏事,现在更加上一条可以凌驾于本侯之上指挥大军作战了!那好,本侯今天就砍了你的脑袋,我倒要看看,朝中会有谁会为你说话!来人,将他拖出去砍啦!”
“是!”
两名如狼似虎的亲卫不顾闫洪丰的挣扎,将他拖出了大堂。直到这时闫洪丰这才知道,岳阳不是吓唬他,而是要真的要砍他的脑袋。此时的他吓得眼泪鼻涕都出来,整个人拼命的挣扎,嘴里也开始拼命的求饶:“岳侯爷……岳大人,下官错了,你饶了下官吧……下官错了啊……”
到了这个时候,柯振楠就不得不站了出来,要是他眼睁睁的看着闫洪丰被岳阳砍了脑袋,将来朝廷追究下来或许不敢将岳阳这个手握重兵的侯爷怎么样,但他这个布政使绝对是脱不了干系的,至少一顶见死不救的帽子肯定是逃不掉的,无奈的他只好站了出来对岳阳拱手道。
“岳大人,闫洪丰擅自出言阻止您行军令的确罪该当诛,可闫洪丰却是朝廷派驻在山东的巡查御史,若是您擅自斩杀了他恐怕会引起非议啊!”
“是啊岳侯爷,闫洪丰虽无理,但确实不是存心要违抗军令,您就绕了他这次吧!”马科也走了出来。
随着柯振楠、马科出言求情,大唐上的众位官员们也纷纷站了出来为闫洪丰求情。
看着大唐上一大帮人纷纷为了闫洪丰向自己求情,岳阳皱了皱眉头眼睛微闭,手指在案前不断轻轻的敲击着,显然是在考虑要不要绕了这个闫洪丰一回,众人都担心的看着岳阳,生怕这个家伙不管不顾的就宰了闫洪丰。过了好一会岳阳才重新睁开眼睛:“既然诸位都为这闫洪丰求情,那本侯今日就暂且放了这厮一马。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闫洪丰竟敢出言阻挠军令,若不加以惩处则置军法于何地。来人,将闫洪丰重责十下军棍以儆效尤!”
“是!”
岳阳的话音落下后,军士们便不再犹豫将闫洪丰犹如拖死狗般拖到了外面,很快一声声沉闷的敲击声和凄厉的残呼声便在外面响起,这军中的军棍可不比寻常,粗若儿臂的木棍打下去即便是再强健的汉子也受不了,更何况闫洪丰这个弱不禁风的书生。不过大堂内的官员们也没有人敢再出言求情,他们也知道凡事可一而不可再,岳阳已经够给他们面子了,若是再出言求情反倒会惹怒岳阳。
很快,两名军士便将行刑完毕的闫洪丰拖回了大堂,粗鲁的将其仍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而此时的闫洪丰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臀部部分更是被打得血肉模糊。此时的闫洪丰只能趴在地上无力的低声呻吟,早已没有了刚才的狂傲劲,如此狼藉的模样看得大堂内的官员是小脸煞白。
岳阳将目光转向了刘泽清和卢之理,“卢指挥使、刘总兵,你们应该不会反对本侯的军令吧?”
“噗通!”看着岳阳不善的目光,早已被吓得脸色发青的卢之理和刘泽清齐齐跪了下来,有了面前的榜样他们如何不知道岳阳是在拿他们开刀呢。刚才岳阳要杀闫洪丰还可以用他是文官不懂军令的借口为他求情,可如果他们两个要是胆敢违抗军令那是一点借口都没有的。可现实是他们敢主动出去剿匪吗?要知道那可是那脑袋去拼的活啊,刘泽清还好点,他好歹也是武将,手底下还是有几千兵马的,可卢之理这个都指挥使却是文官出身,要出去剿匪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那不是逼着他去送死吗。
看着跪在面前的卢之理和刘泽清,岳阳冷笑道:“怎么,两位也想违抗军令吗?”
卢之理颤声道:“岳大人,贼寇势大,济南城里原本就没有多少兵力,下……下官麾下就更没有多少兵力了,如何……如何出去剿匪啊?”
岳阳冷笑道:“卢指挥使,山东在册的卫所军士有十二万,就算花名册上的名字没有完全相符,但一小半总该有吧,你调个一两万兵马出来难道也不行么?”
此时的卢象升哪里还有平日的官像,吓得两腿打颤的他忙道:“侯爷,下官真的没有那么多兵力啊,如今的卫所早就名存实亡,所有的卫所能抽调四五千兵力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下官真不是不听您号令啊。”
“有四五千人也不错了!”岳阳冰冷的声音继续响起,“你和刘总兵二人加起来一万人马总有吧,如今包围曲阜的流寇也不过万余人,难不成你们连这点流寇都打不过吗?你二人一个是总览山东卫所兵力的都指挥使,一个是掌管战兵的总兵官,如今流寇入侵你们不去御敌,难道要让本官这个巡抚亲自去不成?”
“这……这……”岳阳的话犹如刀子一般不断刺在两人心上,使得这两人有口难言。
从表面上来看岳阳的话并没有错,岳阳在山东的官衔是巡抚兼漕运总督,是地地道道的文官,他们两人才是统兵的武将,战事一起自然是这两人去打仗,断然没有让巡抚亲自上阵的道理。可这毕竟只是表面上的事,事实上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岳阳是如今大明首屈一指的名将,连不可一世的清军都被他打得没脾气,区区流寇又怎会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可是从山西带来了一万多虎贲之师呢,可人家就是按兵不动你又能奈他何。
此时柯振楠等人也没有办法为卢之理和刘泽清说话了,毕竟现在岳阳的做法你一点错也挑不出来,巡抚当然是要坐镇济南的,打仗这种事自然是指挥使和总兵这样的武将出马,否则朝廷养他们干什么?
看着跪在地上的卢之理和刘泽清,岳阳淡淡的说道:“本侯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准备,明日午时你们务必率兵出发解救曲阜,若不能将衍圣公救出来本侯必然要参你们一本,你们也要小心头上的乌纱帽!”
说完,岳阳站了起来轻蔑的看了看大堂上的众官员一眼,随后便回内院去了,只留下一众呆滞的众人。
等到岳阳后,柯振楠和马科才上前将二人浮起。此时卢之理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拉住了柯振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柯大人,您可得救救下官啊,若是下官真的去解救曲阜那可就死定了。”
看着哭得像个妇人般的卢之理,大堂内的众官员心里不禁泛起一丝鄙夷之情,这位都指挥使还没出战呢就哭成了这样,要真的率兵出征恐怕走不到半道就得吓死了吧。只是他们在鄙夷之余心里也泛起了一丝寒意,这位岳侯爷这才摆明了要将两口大大的黑锅扔给这两位来背了,谁让他们名义上才是山东军事力量的最高指挥官呢。
柯振楠也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刘泽清沉声问道:“刘总兵,此番你有信心率兵解了曲阜之围吗?”
刘泽清苦笑一声:“柯大人,下官现在手中只有五六千人马,至于能否解了曲阜之围就只有天晓得了。只是岳侯爷已经有了严令,下官不去是不行了,至于是死是活只能看天意了!”
柯振楠听后沉默不语,良久才和马科对视了一眼叹息道:“借刀杀人,这招何其毒也……”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