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票搏的是概率。说破产,有点儿夸大其词,怎么可能?按照科学计算的话,会发现,开彩票的,绝对不会破产。
怎么算都不可能破产。
顾爸的意思是:“你看他一下子把彩票站的彩票全买了,还玩什么?”
这分明不是玩彩票的人。玩彩票的人,都是想着一注几元钱,搏个大的,头等奖,几万以上,这才叫做玩彩票,几十倍几百倍地赚。
顾妈反正听得一头雾水,不过有一句话,包括现实摆在面前的是,顾爸多少年投入彩票的金额,总计少说有几万以上的了,可是,赚了吗?没有,亏的。真不如大白这样全部买下来,一下子给赚了十万。
“他会玩,你不会玩,所以,你输了,不甘心,对不对?”顾妈对顾爸说,可谓是一针见血拆了顾爸的台。
顾爸就想这怎么回事呢,一路琢磨着,怎么都琢磨不出个道理来。
顾暖在旁边,想和父亲讲,后来想想,算了。讲通了,还玩什么。况且,顾爸怎么可能像她老公那样,真一次性地买了彩票站全部的彩票。
说起来,真的是概率的问题。
恐怕她老公,之前听顾爸说了很多关于附近彩票站的事。以往他们这个地方,都没有出过大彩,从来没有过。所以,不止顾爸赚不到钱,其他人一样赚不到钱。不仅是这样而已,头等奖没有,二等奖三等奖,都寥寥无几,没有听说有人中过。
毕竟像刮刮乐这种,头等奖也不过十万左右,二等奖三等奖,更少了,这种没有什么人中的机率,等于是说,以后出这种奖的机率会增大。
所以,她老公大概在心里盘算过这个赢的概率,才会带老丈人去玩了一把,一口气买了一大堆。头等奖没有中到,但是,大小奖加起来,果然都出来了,说明了一件事,这附近的人,买刮刮乐的少,奖金全积累在池子里了。她老公一次性买下来,能不中吗?
再深入点讲究的话,玩彩票,还真像顾爸说的那样,像她老公这种人,根本不适合来玩。
为什么?
奖金太少了!
几亿的奖金,在资本大鳄的眼里算得上什么?只要几幢几千万的房子都能赚回来了。
如果再不懂,只要看看一些大老板,一次性买下所有彩票奖励员工激发员工向上的,都可以瞬间领悟到这个真谛了。
顾爸另外一层意思,说的小赌怡情,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因此,富人玩赌,当然赌大的了,更刺激的,上哪儿赌,赌城呗。
赌城里通常是富人在玩,就是这个道理。
当然,也有像她老公今天耍的一招,拿资本砸下去,不怕不中。只是赚多赚少而已。
不管怎样,顾爸今天算是见识到了,真的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玩彩票的真谛。
原先顾爸只以为,彩票是公平的,只能每人一注或几注这样玩,压根没有想过能用资本去全买。因而一路想回来之后,顾爸感到心里郁闷沮丧。
看来,这彩票也好,股票也好,早就听人说过了,股票,如果没有一定的资本也千万别碰,小散只有被人吞噬掉的份。
确实如此,越有钱的人,一般赚的越多。越没钱的人,输的也越多。
不懂的人,只以为这叫做有人天生有财气,有人天生没有财气,实际上,放在科学的金融领域里,不能叫做财气,要叫做概率。
学过数学的人都懂,概率是分子处以分母,分母固定,分子越大的那个肯定赢。所以,手里越有资本的人,他在这个世界上,只要运用得当,哪怕只是稳健操作,这个财富也会积累的越来越多,比没钱的人多。
打个比方吧,同样的利率存款,一万资本的拥有者,和一亿的资本拥有者,哪个积累财富更快呢?其结果不言而喻。
大白本意是带老丈人爽一把,想着老丈人多少年都没有赚到钱,这回赚到钱了,再给顾妈买点礼物回来。哪里知道,他这招又把老丈人给郁闷到了。
顾暖看了看老公那张瞬间跟着郁闷下来的脸,嘴角不禁弯了一弯。
她爸单纯,她这男人也单纯。都是单纯的两个男人,因为天差地别的世界,有时候想贯通,不容易。当然,这不妨碍这两人因此对彼此没有好感。
萧夜白想着自己一次两次失败,这回学乖了,跟着老婆到了厨房里,小声问:“怎么回事?”
“你也不想想,我爸多大的年纪了,能学你,把脑子转的过弯来吗?再说了,你教他这招,让他怎么使?莫非他拿着你的钱,天天学你这样买彩票站全部的彩票?其一,你都知道,他不可能像你今天概率这么大,再中了这么多。到时候不得让他更沮丧。其二,像他说的,彩票站的人不得怕了他是去专门砸场子的。其三,我们家喜欢低调,你让他这样天天准备上头条新闻?”
萧夜白想想老婆这话都对,可是他只是想让顾爸高兴高兴,郁闷地问:“可爸今天中了那么多奖金也不高兴的?”
因此说这男人单纯到,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你以为你给他钱,他就高兴?”
“不,我是想让他中彩高兴。”
“问题是,他都看出来了,你的法子他根本学不来。你让他怎么高兴得起来?你唯一只让他能感觉到的是,他之前投了多少年的彩票金额,等于全投大海里去了,投给其他人口袋里去了,投给你这种人口袋里去了,用句不好听的话来说,他觉得自己愚昧透顶了。”
他让老丈人感到自己愚蠢透顶了?萧夜白张了张嘴巴,突然感到事态的严重性。
“怎么办?”
顾暖抬头,看到了眼前这张俊脸突显慌张和无措,整个儿小孩儿似的,不由之间,差点儿忍俊不禁。
他想讨她爸妈欢心,她知道,只是,偏偏这个男人,聪明是有,但是聪明的不是这个地方。
“没关系的。”顾暖轻声地说,“我爸那个脾气,你之前都看到了,气生的快,消的也快,不用多久,他想通了,又会觉得你好了。”
听她这样温柔的说话,萧夜白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跟着柔化了,不由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暖儿,都是我不好,你说你爸觉得自己蠢,我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大蠢蛋。”
顾爸路过厨房门口的时候,只听女婿这样对他女儿说,心头本来生起的那个疙瘩,瞬间给消没了。
是,他之前是觉得自己好像在女婿眼泪是个没有本事的老东西,只生怕以后自己没有办法给女儿撑腰。如今想来,这女婿只是想百般讨好他,让他高兴,包括给他送来一瓶价值三十万的茅台。
女婿心是好的,不过是行动稍显幼稚。
顾爸叹气时,突然想到自己没收人家送的茅台,说只值三千,看来又是自己瞎眼了。
这个女婿,怪人一个。
顾爸走到房间里,招来顾妈说话。
顾妈严阵以待,感觉这事儿,肯定是纸包不住火了。
想的也是,这个女婿固然是有钱人一枚,可是,心诚实的要命。看上次吧,弄了个头等舱让她这个岳母坐飞机回家,爽了一把。现在,对她老公,又是送茅台酒,又是玩彩票的,使劲儿想让她老公高兴。
可能是过于有钱的缘故,大白想不到其它方式讨好他们,只能是用自己有钱的方式来讨好他们。
结果,只能把他们夫妇俩给吓到。
“你说——”顾爸道,“你上回去看暖儿的时候,是知道他们在一起了。那么,你见过他父母吗?”
“见过他奶奶。”顾妈实话实说。
“什么样的人?”顾爸询问,犹如三庭六审的态度。毕竟分明都能感觉到了,这个女婿不简单,最少不是平凡人家的孩子。
顾妈迟疑着:“怎么说呢?他家住的房子,很大,像别墅。”
有钱人!富二代!顾爸立马领悟到了:难怪,花钱大手大脚的,好像败家子。
“我让他省点钱花,他好像听成耳边风。”顾爸说出了自己的意见和顾虑。
有钱人的孩子,不是他们觉得有钱就不好,就要歧视。因为,有钱人,都是人,平等的,不能因此去恶意中伤人家。顾爸人品好,顾妈因为顾爸这点一直都很钦佩自己老公。
问题是,有钱人的孩子,更要担负起社会的责任和义务,妥善地管理自己手里的这些财富。因为这些财富,你拿到手了,别人没有拿到手,仅仅因为你出身好,但是你却任意挥霍,没有运用好社会财富回馈社会,这就是你的道德问题了。顾爸是这样想的。
顾妈于是告诉顾爸:“这点我看,他人挺好的,你也看的出来。而且,我上次和他说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说,他多少钱都能赚,只怕暖儿不要他。”
顾爸嘴唇缩圆了:女婿这话,对他胃口。
“再看看吧。”顾妈最后叹口气,有所保留地说道。
顾爸眯眯眼,看着老婆脸上的表情,再联想到老婆一直以来有意的隐瞒,对方的父母到现在也都没有出现过和他们做长辈的谈亲事,一连串联想下来,顾爸心里是了然于胸的。
很显然的,对方家里面,看不起他们家女儿,因为他们家穷。
门当户对,对于富人家尤其如此。
穷人想嫁入豪门,从来都是被人称作麻雀变凤凰,不切实际。
可以的话,顾爸也不想女儿遭受这样的流言蜚语。可是,俨然这条路是女儿自己选的。
他这个女儿,想法从小就和一般人不一样,尤其是变成了聋子以后。
顾爸每次想到女儿的耳朵,和顾妈一样,变得缄默无比。
东西都买回来了,女婿的心意顾妈哪里舍得拒绝。家里几个男人因此开始帮着顾妈更换起家用电器。
萧夜白一手抱着电饭煲,帮丈母娘扛到厨台上,结果,让顾妈看得心惊胆跳,只生怕他把另一只手伤了。帮着他把电饭煲放到安全地带后,顾妈给女婿下了命令:“去,客厅里沙发里坐着,或是去阳台坐着,帮我收收衣服。”
说到章三凤,终于在顾家能找到自己能帮手的活了,那就是帮着顾妈收阳台的衣服,然后把衣服折叠起来。
大白狗被丈母娘这一喝,因此没有办法,只得跑到了阳台,和自己兄弟一块收拾衣服。
个子高,手臂长,萧夜白不费吹灰之力,负责把衣服从晾衣架上拿下来。相比之下,章三凤那双白皙漂亮的双手,手指是那样的修长灵活,好像心灵手巧的绣娘。
顾暖一眼望过去,见那两个养眼的男人在阳台上一搭一唱的,配合无间,心里不由想,这两人究竟是做多久的兄弟了。
再看章三凤,长得倾国倾城的俊美,如此一个风流才俊,钱一身宛如戴着黄金甲,可为什么给残废了?章三凤是靠什么发财的?想着这两个男人,浑身都是谜。
今天她老公帮她爸买彩票的钱,应该是借的章三凤的吧。好兄弟做到这个份上,随意花兄弟的银行卡,顾暖光脑补都补出来。换做女人,多好的姐妹,都很难做到这一点吧。
顾暖转身,拿着扫把继续帮手顾妈清理东西搬走之后的垃圾。
阳台上的两个男人,眸子一对,不言而喻。
“赢了十万?”章三凤像是漫不经心地提起。
“我本以为,你几十万砸下去,可能也就赢个把万左右,没有想到是十倍。可能是因为用了你的卡,你的财气给带到这儿了。”萧夜白耸着肩头,说着实话。
按照大概率来说,赚应该能赚的,问题是赚多少。或许亏都可能有。毕竟概率这个东西,科学能算出来,可概率肯定有不确定性,如果正好结果那么倒霉地发生在小概率那边,一样聪明如他们,都只能认命。
因此,他们带顾爸去玩的另一层底气在哪里呢?
这就要说到眼前这个奇男子了。他的直觉,第六感,让他被列为全世界所有赌城都声明绝对拒绝的对象。
萧夜白单臂把最后一件衣服轻轻一抛,落入自己的怀里,捧着送到章三凤那儿,像是和他闹着玩说:“是不是觉得很刺激?很久没有玩了?”
“你知道我很久不赌的了。”对他这话,章三凤垂着美人一样的美眸,低语道,“当然,耳朵如果听到了赌博,看到了赌彩,脑海里,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画面,不能由我控制的。”
“所以你选择不说。”萧夜白坐在他身旁,目光望到了窗台外面。
落日的余晖,照进了顾家的小阳台里,仿佛给他们两人披上一层温暖霞丽的艳纱一样。
章三凤都能感觉到斜阳的刺眼,再抬头,见坐在自己身边的兄弟脸上一层静默的光辉。
他这个兄弟,他知道,爱玩,特爱玩,天性没有一刻是不能不能动的。但是,很显然,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彻底改变了他们这一群人的命运。
顾暖走了过来,走到阳台边,轻声问他们:“我妈说,问你们今晚想吃什么?吃饺子好吗?”
中国大部分家庭的习俗,一家团圆,都是爱包个饺子的。顾妈做了两手准备,当然也知道自己女婿含着金勺子出生的人,不一定能吃惯百姓家里的饺子。可是,吃饺子,一家人能吃个饺子,顾妈总觉得是一件挺吉利的事情,叫做团团圆圆。
萧夜白似乎想都不用想,回头,直接对她说:“妈和你做什么,都好吃。”
顾暖扶脑袋:早知如此。
她征询的目光,到了章三凤大富翁那边。
章三凤笑着说:“吃饺子当然好,我喜欢。”
这么容易打发的大富豪。顾暖挑挑眉,回身。
章三凤突然在她后面说:“饺子都包好了吗?”
饺子,当然要现包的,最新鲜最好吃。
顾暖因此再回头,对他说:“刚在包,是不是不喜欢里面含什么馅?”
或许大富豪有什么口味上的挑剔,这很正常的。因为普通人都有忌口,喜欢吃什么和不喜欢吃什么。
章三凤摇头:“没有,我什么都吃的。我只是想说,我可以帮手包几个。”
萧夜白的眼珠子因此使劲儿瞪了下他:“你什么时候会包饺子的?”
哪有这样的天理,他大白狗连自己煮个方便面都不会。上次说给老婆煲粥煲汤,实际上都是厨师制作他在旁盯着当监工,算是他做的了。
不是他不亲手做,是怕自己煮糊了,老婆又心疼他,把他煮的毒物吃了,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章三凤好像吃惊于他这声质问,说:“包饺子这么简单的事,谁一学都会的。”
好吧,这直接是说他大白狗是只蠢狗。
萧夜白牙痒痒的,站起身,坐下来,再站起身,接着,一转身,直追老婆的背影:“暖儿,你教我包饺子,我气不过,我怎么可以不会包饺子——”
天,幼儿园小朋友又闹别扭了。
顾暖当着什么都听不见,把厨房的门一拉,让小朋友在厨房外面闹腾去。厨房里头,顾妈讶异地看着她这个动作:“怎么了?”
“厨房的瘟神,他要是进来,今晚所有人都不用吃了。”顾暖有着深刻的前车之鉴,对顾妈一本正经地解释。
疼女婿的顾妈,哪里想那么多,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去给女婿开门,边说女儿:“那也不能把他拒绝在外面。”
门一开,大白狗果然扑到丈母娘脸上,说:“妈,妈,你一定要教会我包饺子。”
“行,行行,你别急。”顾妈一边赶紧应着,安抚眼前的女婿,一边心里不禁咕哝,怎么了,包个饺子而已是这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吗。
顾暖直接闪旁边去了,她妈疼女婿她妈做,她顾暖不跟风。
后来那餐饺子宴,可想而知的了。
顾爸意图尝一口自己女婿包的饺子,结果一口直接喷了出来:“你这包的什么?”
馅是顾妈亲自混搅的,没有错。要错,只能说大白狗往馅里面自己再加了盐。
“为什么你自己加盐?”顾爸百思不得其解。
女婿皱着眉头说:“因为爸你看见的时候,说,说味道别太淡了。”
“我,我说过这个话了吗?”顾爸张口结舌的,后来一想,确实好像有,主要是因为顾妈向来包的饺子口味偏淡。
可是,正常人也没有把一包盐全撒在饺子里的。
有了顾爸这个第一个吃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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