舴艋小船上那些人最初还害怕,但响声之后,又轻易地躲开了射过来的箭之后,他们就放松了,然后爆出一阵阵哄笑声。
“哈哈哈,放几只炮仗就想把爷们儿吓跑吗?”
“吓唬小孩儿呐?”
但,未等哄笑声落下,那些人就察觉到了异样,说着笑着突然就发不出声来了。然后,就觉得身体成了四处漏水的筛子,体力就像筛子里的水,哗哗哗地流失出去,只几息时间,舴艋小舟上的人就无声无息地失去了意识。有一些站的靠近船舷的,就那么无意识地栽下船落入湖水之中。
船上的护卫们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诡异地没有人还能发出声音来——仿佛,那炮仗里的某些东西连他们的脖子也摁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只有脊背上一阵阵发寒,寒毛耸立!
两侧方向过来的舴艋小舟少说也有十几乘,挟着雷霆之势,来势汹汹的,此时却都停在水面上,没了半点儿声息。
护卫们回过神来,心中不由暗暗庆幸,幸好他们是夫人手下的;进而,又渐渐生出一种自豪来,受这样的夫人吩咐并不丢人!
而就在这些护卫们目瞪口呆之时,另一些选出来的水性特别好的人,早已经在船尾偷偷下了水,并一路潜游过去,直到两艘大船底下,拔下腰间携带的锐利的凿子,开始笃笃笃地凿起了船底。
是以,等一干小舴艋船折戟沉沙,有去无回之后,两艘大船也难免胆怯,想要调头逃跑的时候,却发现大船舱底已经被凿成了筛子,无数湖水透过舱底涌上来,灌进船舱。
还好,高邮湖湖水浅,不至于让这两艘大船沉没,却足够让它们搁浅,走不脱、逃不掉!
江夏这边不紧不慢地让人将舴艋小船上的人都捞上来,然后才往其中一艘大船上去,隔着二三十步远的地方,江夏立在船头,东英和另外几名护卫齐齐上前来,想要将她护在身后,却被江夏抬手止住。
她一身青衣,头发挽在头顶,只用了一支黄杨木如意云头簪子攒了,周身没有半点儿金玉之物,在这暗夜里星辰下,皎如月辉,清如朗风,声音清扬和缓,淡淡而问:“尔等何人,为何趁夜来袭?”
舴艋小船仍旧漂在水面,如无主之物一般,提醒着对面船上的人,不敢稍有懈怠。
大船上的人神情戒备,手中盾牌高举,后侧隐约能够看见弓箭手,箭已经搭在了弦上,却不敢有什么动作——舴艋小船上那些人究竟遭遇了什么,他们不清楚,但那情景太诡异、太恐怖。就怕他们异动,惹得对方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他们,他们的箭或许能射杀几个人。后果,搭上自己一船人的性命!
静默半晌,没有回应,江夏嗤地一声轻笑,道:“怎么连个出头的都没有?嗤,这就怕了么?”
见对方船上仍旧无人回应,江夏朗声长笑,道:“放火烧船、苇荡埋伏、深夜暗杀、湖上阻截……你们不是不要了我们母子性命不罢休吗?怎地,送上门来了,却反而缩头缩尾,不敢见人了?”
这笑声清清越越地顺着水面传出去,带着微微的回音,真是说不出的好听。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