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重症哮喘病患者!
——这是有人想要徐襄的命啊!
夏娘和赵一鸣目光交会,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懊恼和无可奈何。
这种事,谁知道会牵扯出什么阴私来,若是可以,他们真的不想牵连其中。但,此时此事,却由不得他们做出别的选择。
默了一瞬,赵一鸣先开口道:“少量多饮,再斟酌加茯苓、瞿麦、萹蓄,如何?”
夏娘略一琢磨,点头道:“再加一味灯芯草吧!”
“灯芯甘淡微寒,清心火利小便……不错。就依此,各加三钱可好?”
两人商定了新处方,刚打发了童儿去抓药,郑氏就带着两个丫头匆匆赶了过来。
魏嬷嬷带着两个丫头迎出去。
在旁边瞥着郑氏极度难看的脸色,江夏暗暗叹息着,心里盘算着怎么避开这件污烂事儿。
没想到郑氏动作足够果敢决断,看过徐襄之后,没哭没闹,一脸冷静地指了自己的两个丫头珍珠、碧玉留下伺候,其他人一律去西屋听候发落。
郑氏高坐在靠窗的暖炕上,看得出赶得急,头发只是简单梳了个纂儿,半点儿首饰未戴,素着头脸,裹着一件秋香色珍珠皮斗篷,脸色发黄,倦容难掩,神情却格外威严。
“说说吧,是怎么回事?”郑氏淡淡开口,没有起伏的声音,却给人无限的压力。
“太太,”魏嬷嬷跪倒在地哭着道,“都怨老奴偷懒,去东暖阁里打了个盹儿的功夫,就让人加害了二少爷……呜呜……呜呜……都怨老奴……”
“行了,你先别哭!”郑氏喝止了魏嬷嬷,抬眼看向赵一鸣和江夏。
江夏正想开口,旁边坐着的赵一鸣起身,拱手道:“太太,之前喂药一直是小可带着童儿盯着的,喂了两份药之后,二少爷病情稳定,呼吸、睡眠都很安稳,小可就在厅堂里伺候着,跟大少爷说着话,一边等下一遍喂药。没想到再看到二少爷时,二少爷病情突然逆变,喘得厉害,痰也多了,还口干的厉害,连续喂了两三杯水方才好了一些……亏得夏姑娘细心,在二少爷耳后看到一线盐水印迹,小可这才知道,二少爷病情逆变,竟是有人给二少爷喝了盐水。”
“什么?”郑氏勃然变色,霍地站起身来。
“太太莫慌,二少爷已无大碍!”赵一鸣道,“夏姑娘发现及时,喂了水,又与小可商议着对方子作了加减,需用的药也让童儿去抓了。赶着熬出来,给二少爷服下就好了。”
郑氏这才略略缓了缓颜色,重新落座,道:“你们尽心尽力,有劳了。”
“都是一鸣本分,太太不必客气。”赵一鸣拱手说完,重新落座落座。
郑氏的目光落在夏娘身上:“青芜去了东暖阁打盹,一鸣与宏儿在厅堂,你去了哪里?”
“我在西间,”江夏娘下意识地回答一句,随即勾唇一笑,盯着郑氏反问道:“太太,你这是怀疑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