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来站定,面带微笑,后面还有个眼镜小伙子迅速撑开一把遮阳伞,帮他遮住阳光。
大叔笑呵呵地过来,朝剧组人员挥手,四方步,慢慢踱来,面带微笑。
剧组的人不明所以,静静等候。
大叔微微偏头,轻声问王总,“我是不是影响了剧组工作?”
王总立即回答:“没有的事。”朝导演招手,“你们照常工作,不要管我们。”
导演这才把眼神收回来,亲自拿话筒:“注意啦,准备!”
师父走来,脸色缓和了许多,语重心长交代,“拍戏,就认真拍戏,不要胡思乱想。”
我点头,记住了。
刚上马,黑越野上下来两个十六七的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连蹦带跳,疯疯张张张,手里拿着白色爱疯对着现场比划。
剧务人员赶紧阻挡,免得她们穿帮,两个女子吐舌头笑,其中一个窜到大叔前面,蛮横地把大叔扯去身后,自己占领最佳位置,镜头对着我,满眼激动。
莫名,那眼神让我受用,怪异的感觉。长这么大,在众人面前露脸的机会也不少,比如站在国旗下读检讨书,不过那个时候大家的目光都是嬉笑。
像这种崇拜的目光,还真是没有。
一时间,先前挨过一耳光的不快消失,竟飘飘然,难怪大家都喜欢当明星,被人崇拜的感觉真好。
导演喊三二一,我自己也在心里道:冷静,这次别出岔子。
执行喊开始,马儿往前窜,箭雨下来,火箭过来,旁边的摄像机在轨道上跟我并行往前滑,我余光能看到,两个疯丫头举着爱疯,一路追着摄像机轨道拍,激动的不要不要。
我虽然在看,心却没乱,该做的动作一样没少,背后没人喊停,证明做的到位。眼看就要到火门楼跟前,导演喊停。
日了,我哪里没做好?
退回去,我才知道,是大叔喊的停,他皱着眉头,看着监视器,煞有介事,“这个画面里的鸣沙山为甚那么虚?还有两边的古建筑,这个屋檐都是找专家特意设计的,画面里怎么没有丁点体现?没有完美凸显明清街的特色嘛。”
导演试着解释,“这是因为……”
王总直接截胡,“这是我们的失误,来,按照指示,重新来一遍。”
道具小工哭了,捧着刘德华的军大衣,小声道,“就不能给我留点念想?”一边委屈,一边剪开口子,重新缝补戏服。
在这期间,两个瓜女子犹豫不决,最后鼓起勇气,走上来,羞涩地问:“您好,我们能跟您合影吗?”
我烦闷的紧,指着远处坐在凉伞下乘凉的劲哥说,“明星在哪。”
女子手搭凉棚看一眼,嘻嘻道,“先跟你合影,再去找他们。”
说完,两人左右夹着我,嘟着嘴,剪刀手,各种自拍。
隐隐约约,听到后面大叔在指点拍摄,要大气磅礴,要质感,你们看英雄里面张艺谋的沙漠景,多美,咱们有这么好的景,为什么不利用?
置景部门拿着灭火器灭火,生怕把刚修好的门楼子烧坏。
秦真站在人群后面,磕着瓜子看着我笑。
我板着脸,目不斜视,假装冷酷……因为斜视能看到女子的沟。
这时的我,半个小时前挨过一巴掌的事忘的一干二净,说好听是心大,说直白就是记吃不记打,没脸没皮。
大叔终于指导完了,导演喊开始,这回不用射火箭,直接拍跨越火门楼的戏,到时候剪辑处理。
这句话翻译成白话就是:别管那个大叔怎么说,该怎么拍是导演的事,就算现在按照领导意图拍,剪辑时候也会剪掉。
说开始,马儿狂奔,两个女子再次拿着手机追着马跑,这回我是十二分认真,抓着缰绳低头去,对马说:“小花莫怕,天塌下来有哥哥顶。”
也是乌鸦嘴,眼看冲到火门楼前,那些用细木条钉着的门楼子被火烧断,噼里啪啦掉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也由不得我急刹车,不然就跟先前一样从马上飞下去,赶紧抓了长剑在头顶格挡乱舞,门楼子是桐木,长剑却是铝造,左右格挡,火星子乱溅,爆开一片。
我是闭着眼冲来的,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和小花的嘶鸣,睁开眼时,已经跨越画幅外。
后面导演说咔,背头大叔微笑鼓掌,节奏缓慢有力,声音也充满欢喜,“好,好,非常好。”
王总闻言也跟着鼓掌,呵呵傻笑,“是您指导的好。”
导演等人都怔了下,不到两秒,所有人都鼓起掌来,先是零碎稀疏,顷刻之间,掌声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