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都不出声,略显尴尬。
进去酒店旋转门,我看到另一个世界,好气派的大厅,地面是复古褐色大理石,墙壁是古风水墨市井画,桌椅都是红布包裹,头顶一盏直径十米菱形水晶组合吊灯。
总之是富丽堂皇,美轮美奂,我此生没见过这么高档的餐厅,为之震撼。
其他三人却很正常,步行走去墙壁的水族馆,看着里面各种海生物,我叫不出名字,只知道黑鱼鳊鱼风筝鱼,八条腿的章鱼,拳头样大的贝壳,憨乎乎的胖头鱼,二兮兮的乌龟。
李香春看我:“恰西,想吃什么?”
恰西是混小子的意思,只有秦真这么叫,在我听来是昵称。可李香春这么喊,我就不舒服了。
尽管我很想知道贝壳是什么味,此时也黑了脸不做声。
秦真用胳膊撞我,“师父请客,想吃什么只管说。”
这话说的,小看我么?很想拍胸口回一句:老子请客,想吃什么只管说。目光看到水族箱上贴的各种价格,瞬间软了气势,很乖巧地回一句:随便。
李香春笑了,叹息:“是个傻小子!”
点完菜去包厢坐,李香春才和气地问我,哪里人,多大了,什么文化程度,父母如何,兄弟如何,各种乱七八糟的问题,按照标准相亲程序全部问一遍。
问完了李香春拿出白盒子香烟,烟身细长,上面是韩国字,拿出来点了,徐徐吐:“小子,你和阿真的事情我不看好,你年龄太小,阿真大你三岁。”
我回答:“没关系,我老妈讲,女大三,抱金砖。”
李香春抽烟,笑,“酒量怎么样?”
我?我摇头,“酒量不好。”
李香春笑出声,“不好也是男人,在江湖上飘,不会喝酒怎么行?”
说话间服务员上菜,四五个盘子各种海鲜,鱼,虾,螃蟹,贝壳,鱿鱼都有,司机又拿上来两瓶白酒。
我有点怯,看看人,两男两女,女人喝不了多少,估计多半让男人喝了,想起上次喝醉酒的丑态,心有余悸。
于是道:“酒有点多,退去一瓶吧。”
李香春笑,秦真却拍着我道:“没关系,韩国烧酒,没度数。”
没度数,那就好办了。酒瓶打开,李香春单手抓酒瓶倒酒,秦真双手捧杯接,点头表示感谢。
我也学着秦真的样子,双手拿杯,点头感谢。却发现,司机不喝。
李香春道:“他要开车,免了。来,第一次见面,碰杯!”
烧酒入喉,果然不劲,比白开水略强,跟西凤不能比,味道也挺好,如此我就放开了量,但见举杯,必定胜饮。
喝过三杯,李香春让服务员拿来啤酒,要跟我喝炮弹酒。
炮弹酒是韩国人的叫法,也叫深水炸弹,先用大玻璃杯装啤酒,小杯子装白酒,再把小杯子整个沉入啤酒中,啤酒加白酒,是为炮弹酒。
这种喝法上次在烧烤摊跟蒙族汉子来过,我吐的一塌糊涂,现在又来,心里害怕。可是看看秦真和李香春,两人都毫无惧色,猜想,炮弹酒的度数也不高吧。
哪知道,喝过两杯秦真给拦住,对李香春道:“师父,张发不能喝太多,会醉的,明天清早他有戏。”
李香春却道:“今天晚上住在这里,明天早上我开车送你们去片场,来,干杯!”
秦真闻言,冲我做鬼脸,表示没奈何。
不就是喝酒,反正晚上住在市里,有什么好怕,喝!
放开了量,再加上白酒没度数,我就狂了,要把师父给陪好。
陪客人喝酒,要把客人灌醉才算舒服,这是我们老家规矩。
等我放开了量,李香春却怕了,端着酒杯问秦真,“呀,这混小子怎么回事?是要给我灌醉吗?”
我笑着回:“一直听秦真说师父,今天见了,才知道师父果然不同凡人。大方有魅力,是我辈之楷模。”
李香春闻言翻眼皮,“席八儿,呀,再高兴我也是女人,女人能喝这么多吗?从现在开始,你喝三杯我一杯,这样才公平。”
我去,这怎么行?这是欺诈。
李香春眉毛瞪起,“秦真呐,你找这个男人没担当啊,快分手吧。”
如此我就没了招,乖乖喝酒。
既然灌人没法灌,自己也长个心眼,能不喝就不喝,免得喝醉出糗。
喝到一半尿急,出去上厕所,在厕所扣舌根吐一番,清爽了些,洗把脸,再回去喝。
刚出厕所,有个红衣女子擦肩而过,觉得面熟,回头,对方也在看我,果然认识,是林小姐。
林小姐戴着白色高尔夫帽,帽檐压的很低,还戴着大墨镜,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
但我不同,我闻过她身上的香,记忆深刻。
当下要招呼,林小姐却伸食指做嘘。我知道,她是怕大庭广众下引人注目。
低声问:“林姐你也来了。”
林小姐回:“我来见个朋友,你呢?”
我笑道:“也是见朋友。”
林小姐眼珠转,“是嘉峪关那个剧组?”
我很惊讶,“林小姐也知道嘉峪关来了剧组?”
林小姐笑,“圈子这么小,没理由不知道,玩的开心些。”林小姐说完扭头去厕所,到门口又想到什么,两三步折回来,叫我:“阿发,我们剧组之前离开的演员,就是演西域番僧的那个,你们关系怎么样?”
番僧赵大头?
我答:“还好,我们之间的误会消除了,怎么?他也在这?”
林小姐笑,“他跟我一个包厢,没事就好。”
林小姐说完拐去女厕,我却在原地疑惑,赵大头跟林小姐一个包厢?这是什么意思?
回去后跟秦真说了,在厕所门口见到林雨柔,跟番僧赵大头一起吃饭。
秦真也疑惑,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吃饭?
李香春的司机给出了答案,“是余导约见的吧?先前在收费站我看到了余导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