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何宏的条子,苏妙心中有了底,拿上苏东留给她的金锭子去镇上的金银铺换银子,长乐镇属港口镇,换钱的铺子有不少。
何宏说于巡检私底下跟他有些交情,看在他的面子上于巡检定会给苏妙一个好的安排,好处费加手续费大概需要七八两银子,虽不是小数,但长乐街生意好,很快就能赚回来。
问了几家铺子,皆说一两金子只能换十两银子,苏妙心里不自在,才能换十两银子,人情费却要七八两,去于巡检家又不能只给银子还得送点登门礼,之后每年还要交摊位费,这么算起来……
愁眉苦脸地揣好银子,她一面往家走一面抓耳挠腮地计算着,路过客船停泊的小码头,忽听码头边传来搬货汉子粗犷的嗓音:
“苏小哥,最后一箱了,加把劲快点搬,客人等着开船呢!”
“好!这就来!”熟悉的嗓音传入耳朵,比男子略显纤细却比女子低哑许多,雌雄莫辩,幽沉动听。
苏妙愣了愣,低下头循声望去,只见用于停靠客船和小型货船的码头上四五个码头工人正在搬货上船,其中一个身材高挑却比所有人都纤瘦的身影正背负着一只比她还要高的木箱咬着牙搬运上船,虽然勉强但是麻利,并没有拖队伍的后腿。
苏妙呆了呆,心里是无比的震惊。
正往回走的苏婵不经意抬头,对上她的脸同样一愣,顿住脚步。
短暂的震惊过后,苏妙的表情严肃起来,凝声唤了句:
“婵儿!”
苏婵看着她,抿了抿嘴唇。
江坝的高墙下是码头工人们短暂休息的地方,苏婵一面用脖子上的手巾擦汗一面走到僻静的阴凉处,立在江坝下回过身,淡漠地对苏妙道:
“先说清楚,我在码头上搬货可不是为了贴补家用,你不要打错了主意,待盘缠赚够了我就会离开家再不回来了。”
苏妙一愣,才十四岁的古代少女竟说出如此惊世骇俗的决定让她吃惊不已,定了定神,狐疑地问:“你是说、你想攒钱离家出走?”
“准确地说是为了和苏家断绝关系,我已经受够了娘和奶奶每天从大清早就开始吵嘴,吵得家里鸡犬不宁,我不想再听奶奶‘泼妇、毒妇’地骂,也不想再听娘一遍遍地说奶奶是‘老不死的’、成天嫌弃爹没用、没完没了地念叨着她那早已经死了的贤儿,再这样下去我早晚会因为烟儿被娘卖掉,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识相一点,就当是给家里减轻负担了。”
她的语气十分冷漠,冷得仿佛一条笔直的冰柱。
“说到底,你是想逃走?”苏妙思忖了片刻,望着她的脸,似笑非笑地问。
苏婵表情一僵,这不由自主的僵硬令她感觉尴尬,偏过头去,冷冷地道:
“随你怎么想!”
“苏家真的就没有一点值得你留恋或是舍不下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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