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不待凤千辰开口,与老三就沾沾自喜道:“我余老三行窃几十年,全天下就没有我偷不到的东西,到区区西凌皇宫,偷一副画像又有何难!”
许久后,凤千辰盖上盒子,吩咐,“巍岚,带老前辈下去领酬劳。”
巍岚带着徐老三离开后,下半夜才回来,对站在窗前的凤千辰说:“王爷,如今我们正是要招兵买马之际,本就库银紧张,用万两黄金换一张画像值吗?”
凤千辰修长的指尖敲击着木窗,发丝被夜风撩起几缕,漫不经心的模样。
他答非所问:“巍岚,你如何看这江山社稷的?”
“许多人梦寐以求想拥有的。”巍岚耿直地回。
凤千辰笑了,薄唇冷冷扬起,“比起这幅画,莫说万两黄金,就是江山社稷在本王眼里都一万不值!”
四王爷一回府的消息传出,凤千茂就找上了门。
春日已到,雪融了,王府里的桃花次第开放,吐芳纳蕊。
凤千辰折下一枝开得最盛的桃花,放在鼻尖轻嗅,听着七弟凤千茂在一旁吐苦水,抱怨他出宫游玩,都不带上自己。
“晏臻的祭日,你去干什么?”凤千辰失笑,眼底藏起一缕若有若无的落寞。
这次出宫他不仅见了圣盗徐老三,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处理了一些杂事。还去了临城祭拜他的结拜义兄弟晏臻。
凤千茂一惊,他差点忘了,晏臻六周年祭日刚过。
从前,这个粗鲁壮硕的武将,时常嘲讽他弱不禁风像女人。凤千茂一度非常讨厌晏臻,两人相看生厌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他再不待见晏臻,也知死者为大的道理。
“四哥,节哀。”
凤千辰摆了摆手,“我出宫这段时日,宫里可有什么新鲜事?”
“新鲜事倒是有一件,”凤千茂识趣地跟着转了话题,“前几日,我在宫中无意间撞见那个伪装一直很好的婉妃娘娘竟想教训黄毛丫头。”
黄毛丫头是凤千茂私下对沐歌的称呼。
“哦,怎么回事?”凤千辰没什么兴致,懒洋洋道。
凤千茂将那晚的事,详细说了一遍后,说道:“四哥,那丫头应该是去了太医院见白修翊,你本和白修翊不对头,她还偏偏往上凑,这不是不给你面子吗?”
听到白修翊的名字,凤千辰面色一沉。
凤千茂看出了他四哥的不悦,将到嘴的“桂花糕”事件,又吞了回去。暗想自己又说错话了。这些年,只要提到白修翊,凤千辰铁定变脸。
从前四哥、白修翊与已故的晏臻,曾为结拜兄弟,把臂同游,策马快意,倒是惹得他艳羡不已。本以为三人会一生一世互为可以豁出性命的知己好友,没想到六年前竟为了一个女人决裂,还导致晏臻丢了命。
“四哥,虽白修翊混账,但为了玉蝉这个女人,你们变成这样,值得么?”
凤千茂莽撞,知道提起这女人是凤千辰触不得的逆鳞,可他依然要问。
在他看来,后来凤千辰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甚至潦草地选了一个小宫女为妃,都是玉蝉那女人留下的祸根。
凤千辰身体绷紧,忽觉有些可笑。这些日子,已有两人问他“值不值得”了。
他举起凉了的茶,一口饮尽,道:“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