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金銮殿上果然吵吵得跟市井一般。
言官一致上本参五城兵马司、锦衣卫借刺客之名乱抓拿污蔑官员,闹得朝廷不安。
明成帝阴着脸看领头的都察院左右都御史,他心里哪里不明白这些文官是在抗议了,抗议他放纵武官,威胁到他们的地位了。
这些人,从来都拿着国法礼法来振振有词,自以为忠正,可暗里那些勾当哪样是真的忠君,以正视听的?
当真以为他这天子坐高堂就眼瞎耳聋了!
明成帝没有说话,只任一众督察院御史在下面一条罪一条罪的往人身上加。
左右都御史从来没有那么齐心过,两人轮流着足足参了两刻钟,才说完长篇大论。镇北侯与暂代指使挥一职的傅允修面无表情立在堂上,仿佛他们说的和自己一个字不相关,一众皇子都半垂着眸,静待皇帝发话。
可龙椅上那位许久都没有说话,金銮殿中气氛压抑得很。在这种沉默中,左右都御史心间压力渐大,两人奈不住偷偷对视一眼,抿了抿干燥地唇,都在想要不要再火上加把油。
——今日必须让明成帝说出些话来。
偏明成帝此时说话了,应该说是先摔了在手中把玩的白玉串珠,才说的话。
“按你们说的,五城兵马司与锦衣卫都可以撤掉了?!那些罪,是够让他们都掉乌纱帽了吧,那朕这下令彻查的人,是不是也把皇位给你们坐好了。”
明成帝冷冷的话在殿内响起,每一个字如同那四散的串珠的声响,逐个逐个蹦进他们耳中。
左右都御史脚一软,面色惨白跪了下去,整个督察院的官员也跟着跪下。
这种情形,令张晔与徐锆也变了脸色,他们没想到天子居然连整个督察院进言都不顾。
从不同盟的首辅次辅齐齐站出来,朝明成帝跪下,哪知两人还未来得及张嘴说话,头顶传来阴恻恻地声音:“两位阁老也是要朕让位吗?!”
明成帝这是有点在耍无赖了,两人被噎得满脸通红,不敢接话。
明成帝就冷笑一声:“你们这张嘴,能说会道,别人是空手接白刃,我看你们的嘴应该也能的。”
赤|裸|裸地讽刺,一众文官都青了脸,朝堂上几名战功赫赫的老将都笑了出声,一众文官的脸就变得跟锅底一样黑。
“什么事就被你们闹得又是风又是雨,整个天下从此不得安生一样。”明成帝继续冷声道,“锦衣卫要拿人,五城兵马司要拿人,拿的都是有嫌疑的,你们究竟在这为谁抱不平呢?”
先前一顶要谋逆的帽子还没摘掉,明成帝又再加一顶,满殿的文官冷汗都下来了。
“既然你们都那么不服,内阁诸位大人、刑部、大理寺,跟着锦衣卫一同审,朕倒看看究竟都冤了什么人!退朝!”
明成帝拂袖而去,众人忙呼万岁恭送。
傅允修起身理了理袖子,一抬眼就撞上了张晔与徐锆投来的视线,他朝两人拱了拱手,“两位阁老大人,你们看这犯人是不是直接就移到刑部大牢?”
两人对视,徐晔作主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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