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啥,跑两步路的事。”李氏拉着宝宝的手,亲切地说,“咱们宝儿这么招人疼,他老姥见了一定稀罕的跟什么似的。”
“二婶,您看还有哪些规矩是侄媳妇该注意的?”入乡随俗,蓝怡虚心求教,想来“老姥”就是爹的姥娘,这称呼倒挺亲切。
“旁的倒没什么。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安稳性子,**的日子不好过,你不去招惹别人,别人也会上门来招惹你,要吃的苦还在后头。”李氏听说王二叔说起蓝怡要守着孩子过日子,她是既高兴又担心,也有几分心疼,若这是自己的女儿,怎么会舍得她小小年纪就这么守着,这一辈子还长着啊。
“二婶,这是非我是不去主动招惹,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日子久了大家自然晓得我是什么人。”蓝怡满不在乎地说到,相比起她自身的麻烦,这等小事实在不够瞧的。
“这**娘啊,还是得泼辣些。”李氏语重心长地说,蓝怡一看就是个知书达理,柔弱好欺的,要是有男人护着看着还好,现在林山去了,她带两个孩子独居一院,哪能不让人担心。
“二婶,您放心,若是有人敢欺负孩子,我就是拼了命去也不饶他!”蓝怡狠狠地说,若是有人敢惹到她头上,她定不会忍气吞声。
“呵呵,尽说傻话!你放心,出了事有我和你二叔给你做主,咱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本分日子就好。”李氏见蓝怡这般,也晓得自己的话不能再多说,点到即可。
“恩。”蓝怡心里知道李氏这也是在敲打她,让她守本分。
“你在梅县那边,还有什么家里人?”李氏又接着问,她们对蓝怡的情况,可说是一无所知。
蓝怡茫然:“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既然自己带着孩子回来,连个护送的人都没有,想来该没什么亲人了。”
“还是想不起来么?”李氏关心问到。她私下也在想,蓝怡与林山差的岁数不小,且蓝怡又是这般娇小可人的模样,不知林山是有了什么造化才能娶了这么房媳妇。
蓝怡摇摇头:“不想还好,一想便脑子疼,梦里迷迷糊糊地有人影,看不真切。”
李氏听了叹息一声:“宝儿他娘,你也别急,不是一朝半日就能想起来的。咱就不管你在梅县还有什么亲人,既然到了这北沟村,二婶拿你当侄媳妇,当亲闺女。咱们不是那等不通情理的家门,若你真遇到合适的想改嫁,告诉二婶,二婶给你做主。不过,宝宝这孩子是林山的香火,可不能和你一并嫁过去。”
“……”
蓝怡恨不得咆哮两句,自己这还啥也没有干,就被说到以后再婚孩子的抚养权问题?!刚说**的日子不好过,这马上就来事了?
“瞧我这嘴,瞎咧咧!宝儿他娘,你别多想。”李氏见蓝怡不语,心里知道自己的话可能说的重了,不禁也有几分后悔。
“二婶,我知道您是为了我,为了孩子。您放心,宝宝是我的命根子,我不会做对不起林山,对不起孩子的事情。”蓝怡保证道,“二婶,过两日忙起来,我帮着您做饭。”
种上坡地,蓝怡觉得放下一件大事,剩下的就都好说了,田里暂且没有什么需要忙的,她便清闲下来,在家做做针线,先将一家人的夏衫准备好。她其实更想去县里转转,买些东西回来,但是现在王林山入土还不足七日,是不可出门四处乱跑的。
做针线是个细致活,蓝怡拿着细小的铁针,尽量规则平整的把陈氏帮她裁剪出来的布片缝在一起,竟觉得比做农活还要累人。
陈氏有空也来找她做针线聊天,每次见蓝怡手拿针线生硬地样子,都安慰她几句熟能生巧之类。
蓝怡努力了几日,也就如陈氏所言渐渐熟悉起来,手也很少被针扎到。她给宇儿和宝宝两个做了蓝色衣裤,看到宇儿穿上新衣服那副兴高采烈地样子,让她有了不小的成就感。
从梅县买来的碎步头还有剩余,蓝怡拼接碎步头,给宇儿做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挎包,可以让他用来装东西,不必每日背着小背篓。宇儿十分喜欢,天天挎着小挎包,里边装着自己的玩偶和弹弓,还有蓝怡给他买的小玩具和点心,出去找大福等人一起玩,也觉得十分有面子。
宝宝的路走得越发稳当了,每日慢慢地在屋里、院子里摸索。若宇儿在他便跟在宇儿身后,两人同色的衣衫倒是显得越发像是亲兄弟了,蓝怡看着便觉得十分有喜感。想自己做一身天蓝色的衣裙,全家来个亲子装,但是她现在给王林山守孝穿孝衣,也只得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