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话的时候目光是审视地看着她,笙歌知道他没有恶意,但是原来平静的平静的村子出现这么一件大事,再加上向启的出场太过惹人眼球,他心中难免会有疑惑。
她略略思索了一番才开口:“我们来自青城,容老师原本身份是名法医。”
“法医?”李村长的眼底的惊诧慢慢平息:“那就怪不得了。”
于此同时,笙歌原来的教舍。
笙歌的东西已经被清理出去了,这里被搭成一间简易的解剖室。
尸体腐烂程度很严重,从肿胀的脸上几乎看不清原本的面貌。
向启捂着鼻子,无论经历了多少案发现场,他还是不能做到跟容瑾一样淡定:“能看出死亡多久了?”
“一个月左右。”
“我看不止吧,都烂成这样了?”他有些惊讶。
“你看她的衣服,二李村的天气变化很大,若是在一个月以上,会只穿两件衣服?最近这一带雨水多,加快尸体*也是件正常的事情。”
向启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又疑惑地看向他:“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死者会是以前的支教老师?”
“我猜得。”容瑾淡淡道。
“那你这瞎蒙的机率可真高!”
“不是瞎蒙,是有依据。死者是被死后移尸的,而第一案发现场就在这件教舍,你注意到墙上那抹血迹了?不是喷溅上去,应该是有人在死者生前,强行按着脑袋往上面砸行成的血迹,看血迹的位置和死者的身高,那时候死者应该是蹲着或是坐着,如此没有防备的姿态,除了毫不知情,还有一点……”
容瑾欲言又止,向启的眼睛却蓦地一亮:“熟人作案。”
容瑾点了点头。
向启扶着下巴沉思着:“你怀疑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做的?可根据村长的说辞,这位小周老师可是他亲眼看着她出山的,有没有可能是在外面遇害,然后移尸到这里?”
刚说完就遭到一记白眼,他有些委屈,只是在阐述一种可能性而已啊!
容瑾嘴角抽了抽:“你知道如果没有直升机的话,正常是怎么进来二李村的?”
向启果断的摇了摇头,他走得一直都是空路,不知道陆路不是很正常?
看着他一脸坦荡的表情,容瑾连反驳的欲~望都没有了。
他扔了一句“自己想”后,提步直接往外走。
向启给尸体拉上白布,随之出了门,刚好碰上从村长家赶回的小陈。
小陈见他神神叨叨的样子,疑惑地问了句。
他就把刚才跟容瑾的对话复述了一遍给他听,岂料小陈也笑了,“向警官,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向启还是坚持自己的理论。
他以前处理的命案,杀人移尸移到其他城市的都有,从外面移到这山里有什么奇怪?
小陈就比容瑾厚道多了,很认真地跟他解释:“二李村之所以是c市最贫困的村子,一是位处深山老林的缘故,二是要进二李村特别不方便。”
他指了指远处的一条小道:“我问过村民,要出村子,那条小道是必经之路,要走一个多小时才能到车能到的土路,而这一条路上个月出现塌方,稍不小心就有生命的危险。你说有哪位凶手那么傻,杀了人后还冒着生命危险背着尸体翻山越岭,然后埋在有人居住的二李村后山脚下?他要是真想埋尸,这里山那么多,随便找座山就好了,还没那么明显。”
经他这一说,向启顿时有种泪奔的冲动。
若是容瑾直接提一下进二李村都路不好走,他能想出这么蠢的可能性?
他到二李村都没来得及逛一下就受到了接二连三的惊吓,刚才好不容易回来,也被容瑾拉去协助了,他哪里知道这些?
向启有些无辜。
小陈看着他五颜六色的脸色,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句:“向警官,我懂你,不知者无罪。”
向启只差跟他抱到一团了。
他看了眼四周:“阿瑾呢?”
“我刚才看见容教授往村长家里去了。”
“果然还是老婆重要。”向启往小陈脖子上一勾:“小陈同志,晚上我们两个凑合得过吧?”
小陈的目光落到从远处走来的同事小刘身上,歉意开口:“向警官,我还是和昨天晚上一样跟小刘挤一屋,昨晚我们两个人轮留守夜都没睡好,晚上前半夜就麻烦向警官了,等你撑不住的时候,随便叫我们哪个起来就好。”
向启:“……”
他受到了一万吨伤害!
***
村长的房子只有两间房,容瑾自然地提出跟笙歌挤一屋。
而不知道为何,民风淳朴的二李村的李村长竟然同意了!
笙歌冷冷地看着容瑾:“你可以去找向警官。”
“他不需要休息,我需要休息,我是患者。”
容瑾说完,把外套一脱,理所当然地往床上一躺,还很好心地给她留出半张床。
她无语,昨夜没睡好,她现在也直打瞌睡,但是难道要跟他睡同一张床?
怎么可能!
她坐着凳子靠在墙壁上,强撑眼皮着跟他说话:“案子有眉目了?”
“尸源确定了,案子就等于破了一半,说不定一觉醒来就会有喜人的发现。”
“你似乎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
笙歌拧了拧眉,她心中无比笃定容瑾肯定知道些什么,或许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也不一定,但是就是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你这样看着我,会让我有种冲动。”容瑾看着她幽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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