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连挪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他只能无助无奈地看着敌骑在眼前一点点变大,近在咫尺。
蓦然,一头狂舞的白发冲入他的眼帘,一匹矫健的白马腾空而起,一柄雪亮长刀如闪电划空而过,在阳光下散发出耀眼光芒。这时耳畔亦传来一声厉吼,“杀!”
李风云单人单骑,如利箭一般射了出去。
白发帅一个人杀了出去?他找死啊?萧逸霍然惊醒,从噩梦般的恐惧中惊醒,冲着身边的徐十三用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地叫起来,“杀!杀!杀上去!”
徐十三仿若不闻,策马缓进,举槊挥动,从容自信,“锋锐列阵!”
二十名风云骑卫纷纷拨转马头,列阵于徐十三之后,如锋利箭矢,杀气凛冽。
“十三郎,杀上去!”萧逸瞪大双眼,手指前方李风云,疯狂嘶吼,“快杀上去!”
徐十三目露寒芒,冷冷看了萧逸一眼,手中马槊突然倒转,直刺萧逸。萧逸目瞪口呆,惊骇欲绝,扯着嗓子厉声狂嚎。千钧一发之间,森冷槊刃骤然停在了萧逸的脖颈处,距离咽喉不足一寸。萧逸汗毛倒竖,浑身僵硬,冷汗“唰”一下冒了出来,嘴里的嚎叫声嘎然而止。
“你畏惧了?”徐十三脸色狞狰,冷笑道,“怕死就滚,滚到后面去,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萧逸的确畏惧,的确想逃,但流淌在他身体里的高贵、骄傲和尊严却像一条无形的绳索捆绑了他的意志,让他没有勇气抛弃袍泽掉头逃跑,他只能用疯狂的嘶吼来催动身体里几乎凝固的血液,让血液沸腾起来,重新凝聚起斗志,让勇气轰然爆发。
“不怕,某不怕……”萧逸闭上眼睛,再一次疯狂嚎叫,“某不怕……”
马槊重重拍在萧逸的肩膀上,槊铠相击,发出低沉的金铁交鸣之声。萧逸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徐十三恶狠狠地瞪着他,厉声吼道,“进阵,举弩,准备射杀!”
萧逸轰然应诺,拨转马头冲进战阵,嘴里还不停地嘶吼着,“杀!杀!杀!”
战场上鼓号喧天,齐军将士齐声呐喊,杀声震天。
两百步外,战马奔腾,蹄声如雷,秦琼和李风云迎头相撞,长刀厉啸,马槊横空,交错之间,刀槊相击,火星四射,金铁之声惊心动魄。
秦琼虎口剧痛,两臂酸麻,马槊在重击之下嗡嗡颤抖。果如罗士信所言,这个白发叛贼不但异常骁勇,更是一员百战悍卒,否则决不会有如此惊人胆量,单人独骑挑战一群精骑。正感叹间,眼角余光却看到一道耀眼寒光从天而降。秦琼骇然心惊,一声厉吼,两手握紧马槊,竭尽全力扭转腰身,举槊再挡,“崩!”
“当”,刀槊再度相撞,接着两骑交错而过。瞬息之间,同时在马上扭腰转身的秦琼和李风云的凌厉眼神也撞在了一起。秦琼又惊又怒,杀气腾腾。李风云目露凶光,如同一头待人而噬的猛兽。
两马相错不过电闪之间,李风云手握长刀,竟能发出两次攻击,其力量之大速度之快匪夷所思。秦琼的心里掠过一丝寒意,白发贼如此彪悍,手下兄弟能否接下他的长刀?这个不详的念头刚刚升起,一声凄厉的惨叫便穿透了雷鸣般的马蹄声,清晰地传进了秦琼的耳中。
秦琼在勒马减速的瞬间转头望向身后,他看到了腾空飞起的人头,看到了四溅的血液,看到一具无头尸体正栽下飞奔的战马。
“杀!”秦琼睚眦欲裂,发出震天怒吼,“围住白发贼,杀!杀!”
杀声未止,他的另一名卫士被李风云一刀砍中胸膛,惨叫声中从马背上倒飞而出,不待落地又被李风云追上,一刀两段。
秦琼调转马头,他的卫士们也纷纷调转马头,从两翼杀来的罗士信和贾闰甫与麾下卫士们也策马改变方向,从四面八方包围李风云。
李风云夷然不惧,呼啸而进。坐下白马风驰电挚,如闪电一般挡者披靡。长刀飞舞,血花四射,在刺耳的啸叫声中,砍下了第三个敌卒的半边身躯,砍死了第四个敌卒,然后一刀剁在了飞奔而来的大黑马的马头上。马背上疯狂吼叫的罗士信本想挥槊猛击,一洗前耻,哪料到李风云竟然砍死了他的马。大黑马在惨烈的嘶鸣声中轰然倒地,庞大的身躯在巨大惯性力作用下,飞出十几步开外。罗士信措手不及,一头栽倒于地,戴着兜鍪的脑袋与坚硬的地面亲密接触,当即血流满面,痛彻入骨。
李风云冲出了敌骑的围杀,对面便是密密麻麻的齐军战阵。
秦琼、贾闰甫率领骑卫衔尾追杀,速度惊人。
李风云不能勒马调头,那样他会失去速度,只能斜向狂奔,只是如此一来,他便无法摆脱追兵。
徐十三再次举起了马槊,纵声狂吼“杀!”杀声未止,战马已飞奔而出。
“杀!”萧逸与二十骑齐声呼应,紧随其后,打马狂奔,而目标正是追杀李风云的敌骑。
转眼之间,两队骑士便在战场上展开了激烈厮杀,而李风云乘此机会调转了马头,开始加速,狂奔,再次杀向敌阵。
秦琼毫不犹豫,打马迎上,誓死鏖战白发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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