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城楼上的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当城头的厉风停止的时候,琼英又在一个人独自喝着闷酒,他直接席地而坐,面前摆着三壶酒。
安安静静的黑山凹,那是黑山上最平坦的地方,既没有高大的乔木,也没有低矮的灌木,只有些许绿珠般的青草点缀。
“情殇!”薛霏小声说了句,又在远处大声喊道:“我来了!琼英。”
铁琼英只顾着喝酒,完全没有理会这个丫头。
“琼英!你每次受了情伤都会喝闷酒吗?”
“没有!”琼英摇头道,“什么情伤!”
薛霏勉强开着玩笑,但是她自己都笑不出来:“我们喜欢的女人被我们的敌人娶走了。”
“不要说我们!我是我,你是你!”琼英又喝了一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薛霏又表示不敢相信,“难道冰冰就这样彻彻底底永永远远离开我们了吗?”
“你会难过吗?”
“我很难过啊!”
“可是看上去,你不像啊!”
“谁说的,我本来就很难过的,冰冰与我在一起那么多年。我知道你已经够伤心了,如果我再唉声叹气,你岂不是要哭死。”
“冰冰为什么会成为燕王的女人?”琼英又怀疑着。
“现在好了,你的敌人娶了你最爱的女人。以后你还怎么好好对付燕王啊!”
琼英低下头来,轻声说道:“燕王是我的杀父仇人!”
“什么?”薛霏大吃一惊。
“我的父亲,铁老将军!”琼英的眼里又变得湿润。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与燕王有什么纠葛?”
“我真的不敢去想!”在琼英的心里,那件事情像是深深的伤口暗藏在自己的身体中。
薛霏坐了下来,看着琼英的脸庞,等待他告诉她一个残忍的故事。
琼英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痛苦不堪。
“刚刚登基的燕王率领八十铁骑,闯入我父亲八万大军,破阵法,一路砍杀,无人能挡,直奔我军中军大营,烧了我军粮草,砍断我军旗帜,最后一举斩下我父亲首级,几乎全身而退,只死两人。燕王回到自己营中,将我父亲的头颅高悬在燕军大旗之上!三天三夜不肯放下,我父亲八万大军被此情形吓破了胆,军心涣散,当燕国援军到来之时,陈国兵马全部不战而降,后来燕王将投降的陈国八万人全部活埋,一个不留。自此,燕国兵马长驱直入,直取陈国都城,陈国人都认定必死无疑,无力回天。”琼英泣血说道,泪光闪烁,送酒入肠。
“天呐!”薛霏吓得不轻,过了许久才断断续续地说道,“都说北燕的军队是虎狼之师,果然是这样,铁老将军死得如此窝囊……”
“对啊!”琼英的声音都变得嘶哑,“那是我爹败得最惨的一次,连命都丢了。他后来被陈国人笑话,说他是个没用的将军,被八十燕国人在万人军中直取首级。那场战斗被称为广漠之战,那就是燕王的成名之战,从此之后他战神的称号在大江南北流传。燕王刚刚登基就创造了这样的丰功伟绩,从此他在燕国中的地位无人敢动摇。”
“原来燕王是如此可恨的人,他不仅心狠手辣,更是残忍至极。”
“广漠之战是燕国打得最漂亮的一场战争了,以少胜多。身处险境的燕国人将战争的形势彻彻底底地逆转过来,被誉为神话!只可惜我爹就是成就这段神话的败军之将,为燕王的丰功伟绩作了奠基的残骸。”
薛霏被这段话惊呆了,她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打仗,战争那么无情!”
“为了我铁府!为了我爹的耻辱!”琼英叹道,“当时皇帝气得恨不得要将铁家满门抄斩,只是念及我们铁家也算得上可怜,铁老将军也算得上是为国捐躯,马革裹尸,他才手下留情。如果不是黑山城之战,我们铁家到现在还会被人笑话。”
“所以你觉得燕王会好好对待冰冰吗?”
“不知道!”琼英面如死灰,“不过他既然封冰冰为王妃,说明冰冰在他心中有些地位。”
“在如此残忍凶狠恐怖的人旁边作王妃,冰冰一定不会快乐的。”薛霏也担忧起来。
“所以我难受啊!”琼英喝着酒,“总有一天我要将燕王碎尸万段!”
“你要杀掉冰冰现在的夫君。”薛霏有些害怕,“毕竟燕王对薛冰有救命之恩,你说冰冰会不会对他动了真情?”
“如果是这样……”琼英脸上露出凄苦,“如果是这样,那么……”
他终究不知道该怎么说。
“琼英啊!”薛霏像一个长辈一样抚摸着铁琼英的头,“你相不相信命中注定啊?”
“命中注定!”琼英回头看着薛霏的脸。
“人生匆匆,有好多事也许是命中注定的。你总说造化弄人,也许是真的。也许命中注定你和冰冰就不能在一起,命中注定你和燕王与白风会成为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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