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首走了过去,对准她狠狠扇了一耳光,她身上中了毒,完全躲闪不及,被打得昏死过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臭婊子,竟敢与我顶嘴。”匪首说罢,并没有看到她的昏死,却继续说道:“告诉你酒里有什么毒,这其中一种是南国最强的蒙汗药,学名蒙心散,无论你武功多么高强,只要你稍稍运功,毒性就会通过经脉扩散至全身,让你浑身酸软乏力,动弹不得。还有一种则是天下第一的春药,药效长久,唤作销魂散。为的是让你能够乖乖顺从兄弟们。”这群匪类确实是无所不用其极。
“大哥,她好像昏死过去了。”另一名劫匪喊道。
“昏死?”匪首哈哈大笑:“看来是我们高估了她,还以为一个敢独自行走江湖的女子会什么绝世神功,恐怕啊,这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一掌就把她拍成个死猪样。”
“老三,你去在她身上搜寻一下,看看有什么值钱的物件。我把这里收拾一下,碗碟洗一洗。”匪首得意洋洋地到林间客栈前收拾着碗碟。
大约过了片刻,匪首看到老三还没有找到什么东西,立即暴怒道:“你有病啊!”
“大哥,我……”老三停止在那个女子身上的摸索,回头看着匪首。
“你他娘的摸蛆啊,大半天了,愣是屁都没找到,这个姑娘干干净净的身体愣是被你的脏手给摸得乌漆麻黑的,你是觉得好玩,还是怎么着?”匪首暴怒。
“大哥,对不起啊,我实在是不知道她的钱财藏在哪里了。”
“你信不信,我一锤子把你打瘫咯,说你不会做事。呸!你就不知道把她衣服全扒下来找啊,这样多利索啊,银两这些东西,藏哪里都好找啊,真是一个木头。”
“大哥说得对,我真的是一个木头,这样子等会儿直接把她扛进屋去,也省得我们快活时,还要帮她脱衣服。大哥做事就是利索。我马上去弄。”
“你滚一边去吧!猪头。我亲自来,有你这个碍手碍脚的三弟啊,我也是倒了大霉,要不是当年你娘将你托付给我,我早就把你扔下山去喂狗了。”
“是是是,大哥所言极是。也多亏了我的娘亲啊!”老三吓得径直往一边去了。
匪首走到青衣女子的身旁,抓起她的衣服就往下剥,他把衣服从颈上拉到了腋下,女子露出了白皙的脖子,匪首感觉到了从她身体中散发出来的一股带着温热感觉的清香,清瘦的脖子洁白无瑕,伴随着呼吸在微微起伏。匪首盯着她的洁白如雪的锁骨与肩胛,口水竟然流到了她露出的半截身体上,脏秽辱没了美玉,场面不堪忍睹。匪首却笑着喊道:“这个小娘子皮肤太滑腻了,我……”
匪首生命中最后一句话并没有来得及说完,粗糙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甚至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把剑,毫无征兆地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深深的伤痕,鲜血奔涌而出,血淌到他衣服的那一刻,他的气息已然了断。
剩下的十六个人在眨眼之间相继死去,每个人的喉咙上都被割出一个深深的伤口,每个人死后身下都是一片刺眼的血泊。
一瞬间十七条人命消失了,有十六双眼睛连凶手是谁都没有看清,老三却算是他们之中死得最明白的那个了,他是最笨的,但是死时眼里看的东西确是最清楚的。杀人的正是那个青衣女子,那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且任人摆布的柔弱女子。她的剑从出鞘到入鞘不过眨眼的工夫。期间,白刃狠狠咬了十七个人的喉咙,无声无息,只有鲜血默默溢出。
那是老三一生之中看过最快的剑了,他临死前看到的是一位美丽的青衣女子,她的脸上没有沾染一丝鲜血,依旧美丽动人,但是她的眼前却是尸横遍野的残酷景象。女子飞快地将自己的衣服穿好,仍旧是一副不可侵犯的样子。
“你……你没中……毒。”老三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为了自己,我必须杀了你们。”她说完,并没有立即离开,反而显出了极大的疲惫与无力,这与刚才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子判若两人。她努力支撑着身体,艰难地移动着千斤的步履,勉勉强强,摇摇晃晃来到了桌子旁边,缓缓坐下,如释重负般地放下了沉重的身体,像一个娇弱的女孩般趴在了桌子上面,睁着眼睛,大口呼吸着。她的眼睛像凝结着清清的泉水,不再带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只是静默趴着,看着眼前这幅悲惨的景象,青竹上偶然飘零的落叶划过她的眼前,在空气中形成无形的轨迹,一瞬间,一切似乎停住了。
死去的劫匪老三身体上最后一丝温热最终消失了。他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错的。这个青衣女子并非没有中毒。她真真切切中毒了,而那毒也是真真切切的强烈有效。问题只是在于这个青衣女子,她的武功很高,但是她的确抵挡不住身体里面的毒素。蒙心散在她运功之时便已经麻痹了她全身的经脉,她只有一丝一毫的力气。所以她才会选择闭上眼睛,索性做一个任人摆布的昏睡者,因为她想要把内力依靠时间的积累一点点聚集起来,让她最终能短暂冲破毒素对经脉的封锁。
所以她的剑法必须要快,要用她最快的剑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杀掉这十七个人,否则当毒素再次封锁经脉的时候,她会再次变得软弱无力。杀人之后,她的经脉自然很快被再次封锁,所以她才柔弱地轻轻趴在桌前。
如果,这十七个人不在酒里下蒙汗药,也许他们都不会死。但是,现在,她必须杀了他们,她必须保证这些人必死无疑,因为她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们不死,她便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