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凝兮看着他翩然而去的背影失神,她这是赌赢了吗?
休言凑上前去扶起她“王妃快回去休息吧,芙蓉酥一会儿奴才给您送过去。”
靳凝兮未语,一双黛眉轻蹙,被树儿接着搀扶起,才发觉身上已经冷汗湿透,身子还有些发虚。
休言瞧着靳凝兮这幅惊魂未定的样儿,皱了皱眉:
“恕奴才多嘴,王爷虽然十分苛刻,但是其实还是惦记您的。您前一日受伤,王爷不吃不喝的守在您身边,奴才说了好一会才劝得王爷休息,可一听说您醒了立刻就将您抱回王府了。”
“太后赏了芙蓉酥,王爷,是亲自给您送去的,可是您没在,所以,王爷才发了脾气。”
“王妃您身子不好,仔细您的身子别在劳累了。”
休言做了个福“奴才告退。”
她沉吟,走起路来也是踉踉跄跄被人搀着,胸口的宣纸似灼着她的心,靳凝兮的身份她已经知晓,可是除了她自己,会不会皇家的人也知道。
若是知道,那君洛肯娶她,靳家满门被杀,与他们都脱不了干系。
一路无言,她整个人的脸色十分难看,回了屋子后树儿抹了抹眼泪:
“奴婢去找大夫给王妃看看胳膊吧,莫要感染了。”
她扭头看去,身旁树儿一张小脸血色尽褪,还从刚刚的事情中没缓过神来,额间的伤口还沾染了些灰尘,兔眼儿般看着靳凝兮。
“树儿,对不起,都怪我太冲动了。”靳凝兮看着她半晌,心疼的握上她的手“让你受苦了。”
闻言,树儿的泪像是脱了线的珠一样掉了下来,她瘪瘪嘴,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又像是诧异靳凝兮会说出这种话来
“小姐...”
靳凝兮微怔,看着树儿哭红了一张脸“树儿不苦,树儿只是心疼小姐。”
她这一声小姐喊得靳凝兮也不是滋味,嫁给摄政王以来,靳凝兮从前嚣张跋扈的样子虽然收敛了许多,却还是个不懂得感情的主,稍有不顺心就会把怒气撒在身边人身上,只有树儿毫无怨言,誓死追随。
靳凝兮叹口气,拍了拍树儿的手:“现如今,靳家只剩下你我二人相依为命,从前我待你不好,今后,我定好好待你。”
她前世遇不来的真情,今世遇到树儿,也算是有所补偿了。
差了树儿去拿药酒,她从怀中掏出那宣纸来,这上面的字她都记着了,若是留着,哪日被人看见了,第一个被凌迟的就是她。
走向琉璃灯,她伸手将宣纸丢进,燃起的火焰中,眸中火光半点,似她燃烧的心脏。
靳凝兮没有亲友,没有什么值得探望的人,换句话来讲,靳府满门被灭,若是她总有小动作,总会被人盯上的,还有那个不知道怎么想的君洛。
还有……万俟笙。
“花香似毒,王妃善自珍重要紧。”
万俟笙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虽然身世已经解开,但面上依旧是愁眉不展。
那香气她闻过,香气幽微,闻则舒心,像极了那挽月阁里那个女人孱弱的样子。
“花香,,刺客,,,手腕...”当所有细碎的线索连接到一起,靳凝兮仔细回想了下当时的场景。
心中一惊,脑子中的想法忽然乍现。
难不成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