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氛围都格外融洽和谐。
餐桌上,老秦同志依旧是坐在主座,秦俨坐在他对面,然后老秦同志的左手边是苏玥和秦沐,右手边是傅维珩,苏莞则是默默的坐在傅维珩旁边扒饭。
刚开饭时,苏莞怕傅维珩紧张拘束,所以自己夹菜的同时还会给他夹上几回,后来看他和老秦同志彻底聊上,倒是觉得自己多想了,干脆不管不顾了,默不作声的在一旁吃饭。
老秦同志饮了口手边的杨梅酒,笑得和善:“听莞莞说,你是个音乐家?”
傅维珩把刚下筷夹的一块鱼肉放到自己碗里,谦虚的笑了笑:“只是会拉几手琴罢了,谈不上什么音乐家。”
苏莞内心哼哼:明明前两天还气她说他是拉琴的!
苏玥也问:“那你现在,还是在做音乐?”
傅维珩一边慢条斯理的剔着碗里那块鱼肉的鱼刺,一边回答:“因为要接手自家公司的业务,所以有几年不拉琴了。”
苏莞吞下嘴里的菜,鬼使神差地开口:“我们乐团三月份在延川大剧院有个演奏会,他也会上台。”
秦沐惊喜:“所以姐夫,你这是要重返古典乐坛?”
傅维珩把碗里那块剔好刺的鱼肉放到苏莞碗里,不紧不慢道:“乐团演出,我算是凑热闹练个手。”
同一时间,桌上的四人看着苏莞神色自若的夹起傅维珩剔好的鱼肉吃下去,都不约而同的默了阵。
有意外也有感动。
意外的是,傅维珩对苏莞这般的细心照顾,而后者似乎是……习以为常?
感动的是,对于苏莞,傅维珩分外珍视。
苏玥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对傅维珩也是更为认可。
老秦同志心里这会儿也是雀跃了,笑得眼眯眯试探的问:“打算结婚?”
傅维珩正色:“这是自然。”他顿了一会,终是如实道,“其实这次来,我是打算向你们提亲的。”
“噗——”
苏莞刚送进嘴里的一口汤直接喷了。
他居然真提了!
秦沐惊讶到无声的张了张嘴,掏出手机拍照表面佯装若无其事般发了条朋友圈——
[沐沐宝宝:见证我姐夫提亲的时刻!]
[图片:一条被吃了一半的鱼]
评论如下——
[A:“卧槽,你家那美若天仙的姐姐要结婚了?”]
[B:“沃日,我还打算高考一毕业就去追你姐呢!”]
[C:“所以,你的姐夫是条鱼?或是……半条鱼?”]
[是姚曳不是摇曳:“卧槽卧槽卧槽卧槽,不过就是过了一个年!我错过了什么!]
[D:“你姐夫是当初那个你提过跟你姐有JQ的小提琴家傅维珩吗!!!!!]
[E:“我的乖乖,你好歹放上你姐夫的脸啊!放条鱼是什么鬼!”]
[锦锦的小丞阳:“靠!大神这是什么速度?老沐宝!你姐不会是有了吧!啊啊啊啊!]
……
然而,这些评论,秦沐一条都没看到。
因为她刚发完这条朋友圈,就听傅维珩一脸严肃的又补充道:“这次来的匆忙了些,所以东西准备的不是很充分,但是,我要娶莞莞的心是真的,该有的都不会少,等莞莞毕业,我会和家人再一起来正式提亲。”
别看傅维珩从小在国外长大,对于有些礼数规矩之类的他其实比谁都要讲究。
毕竟,只要关于苏莞,他总是比什么都要认真。
老秦同志和苏玥有些怔忪,还没来得及开口回应,一旁静了许久的秦俨突然破天荒的开口:“该有的都不会少?”
所有人纷纷侧目朝秦俨看去。
苏莞隐约觉得秦俨会说些什么不好的,于是在底下伸脚踹了踹他,朝他眨眨眼示意他适可而止,结果他却视若无睹般,直接绕过苏莞,眼神锐利的盯着傅维珩道:“比如?”
傅维珩淡然自若的笑了笑:“我已经请人拟好了一份婚前协议,将会转让自身产业股份的百分之九十予莞莞。虽然我和莞莞的婚姻绝不会有任何意外,但协议上我仍是清楚写明,不论哪一方过错,离婚后,我将无条件净身出户。”
苏莞哑然失色,猛地抬眸看他:“你……”
傅维珩却只是抿唇朝她一笑,后又看向秦俨:“如何?”
秦俨扬唇无奈地耸了耸肩不说话。
他都这样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苏玥和老秦也是被傅维珩这一番措辞言论给吓到了,苏玥欣慰地朝傅维珩笑笑:“我们并没有多大的意见,一切都是要看莞莞。”
老秦同志接腔:“只要莞莞喜欢,你又真心实意地对莞莞好,就够了。”
傅维珩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我会。”
一旁的秦沐被傅维珩感动的泫然欲泣,心里默默感叹:呜呜呜呜……我姐夫实在太帅了……
晚饭结束,苏莞在苏玥的要求下,带着傅维珩去自己的房间参观休息。
拉开房门,苏莞侧身让他先进,随后自己进房轻轻带上房门。
傅维珩四处张望了一下,房间很小,不足三十平米,却很温馨,书架上置着几本证书和两个奖杯,其余的地方林林总总的放满了书籍。床尾和衣柜之间的空位立着她的琴,放着乐谱的黑色谱架搁置在琴旁边,床很小,只能勉强睡下两个人。
他瞥了眼稍有些凌乱的书桌,懒洋洋的在床沿坐下,朝倚在墙上的苏莞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苏莞抬眸瞅他一眼,后从善如流的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傅先生顺势伸手揽住她的腰往怀里带了带,垂头就吻了下来,温柔缱绻。
苏莞揪住他的衣领,主动仰面,动作生疏的回应着。
许久,缠绵的两人慢慢分开,苏莞扯了扯他的衣领,垂眸轻声问了句:“你刚刚说的那些……是认真的么?”
傅维珩抬手撩了下她的发,低低地“嗯”了一声。
苏莞抬头:“我……”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便嗓音沉稳的打断:“莞莞,这是我对你还有你家人的交代,也是表明我想和你结婚的诚意,等你回去,我们就把协议签了。”
他幽深的眼眸里是清晰的坦诚和认真,仿佛这一切在他眼里都不算些什么。
“当然了。”他挑起眉梢,俯到她耳边不紧不慢地说,“离婚这辈子,是不可能了,所以那契约哪怕是签了,也不过就是废纸一张。”他又放轻声调,呼在她耳边的气息搔的她耳根子发痒,“而且,我现在整个人都是你的,要那些钱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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