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谁也没说话,大家都不知道自己心里都在使劲儿呢,结果张柳在第二天就收了好几大筐的新鲜蔬菜,这么多的青菜怎么吃得了,自然得腌上喽,弄得家里坛子都不够了。
“这可咋办,没坛子了呀,就是想腌也没地儿腌了。”
坛子不够也没时候去镇上买,去一趟镇上就要一天呢,可这些菜要是等到明天的话,可能就不够新鲜了,还是新鲜的菜就腌上才好吃呢。
“我家有坛子,还有两个闲着没用的,拿过来你用着吧。”
周奶奶现在又往家里端菜碗,又往家里拿腌菜的,正没机会答谢张柳呢,现在看到她缺坛子,正好能帮上忙了。
“那可好,咱们现在就去搬吧,能腌多少腌多少,等春暖和旺好去镇上的时候,买了坛子再还给你啊,周婶。”
张柳不是爱占便宜的人,何况现在自己家又不缺这点儿银钱。
“咋还用还呢,我也是放着不用的,咱吃了你们家这么多炖菜、腌菜的,拿两个坛子还跟我客气,你要是真去还我坛子,到时候可别怪我跟你生气啊。”
周奶奶好不容易还了个人情,怎么也不能让张柳再还回去了,张柳也只好答应周奶奶不还。
可有周奶奶开了这个头,打工的这些人,就有好些人趁着刚吃完午饭短暂的休息时间,回家捧了坛子来,这下子,张柳家堆了一院子的粗瓷坛子,这下子可够用了。
坛子是够用了,青菜又不够了呀,这些人又开始往张柳这里送青菜,青菜的品种那个杂呀,各种小青菜就不用说了,连辣椒、茄子、土豆都有,反正能想得到的青菜,现在张柳家的院子里是应有尽有。
“钱婶儿,这茄子能腌不能,还有这个土豆,辣椒我倒是腌过,茄子、土豆我就没腌过了。”
对于腌菜这项技艺来说,张柳还是得跟钱婶子讨教的。
“能腌啊,咋不能腌,只要是菜就能腌,而且口味各有不同,茄子和土豆腌完才好吃呢,只是很多人不知道而已,这两样都要烀熟了晾晒好了再腌,味道简直不能说,太好吃了,筋筋叨叨的,有嚼头。”
让钱婶子这么一说,张柳可是来了精神头儿了,立刻撸胳膊挽袖子的开始洗茄子、土豆,然后用大锅烀上了,周奶奶则和茂婶洗那些青菜,这些青菜洗好晾了水气,就可以直接腌制了。
而那些已经腌好的菜,被这些拿了青菜和坛子过来的雇工们,一下子就分了个干净,虽然是倒出了两个坛子来,但是腌菜没有了,第二天没有腌菜吃的所有人,就又开始埋怨起来,都说别人拿得太多了,弄得院子这边都没得剩了。
“你们既然都往家里拿了,也不差在我这里吃这一口,再说明天腌菜就能吃了,只等一天而已。”
茂婶子一边给桌子上端饭菜,一边安抚着那些雇工们。
现在家里只有两张桌子,所以饭菜虽然是摆在桌子上的,但大家都是过来打到自己的饭盆里,然后拿到一边去吃,不然这桌子根本坐不下人,当然桌子上的饭菜要一个劲儿的添的。
“拿回家就是想给家里人吃,我们回家也没舍得吃呀,哪想到咱们这里没有了呢。”
有人就嗷嗷地扯着嗓门大喊,为自己叫屈。
“合着上我们家来吃大户来了,我们家的腌菜到了你们家,你就不舍得吃了,到我们家你就可着劲儿的往碗里夹是吧?”
正好从山上回来的窦旺好,听了这话不阴不阳地给了一句,那人立马没音儿了。
林春暖在窦旺好身后听得直乐,这日子也没过多久,窦旺好的性子倒是练出来一些,别看一般时候都像老好人似的,关键时候弄出两句来,还真挺噎人的,要不说经济基础决定你的社会地位,这人有了钱,腰杆自然就壮了,也不怕说话得罪人了。
“以后就用青菜换腌菜,一背篓换一碗腌菜,省得大家觉得不公平,这家拿得多了那家拿得少了的,至于你把背篓装成什么样,那就要看你自己的了,如果装成半篓,我们也不是看不到哈,再想来腌菜就不能够了。”
林春暖当然要向着自家人说话了,而且,这么乱糟糟地往自家拿腌菜,也确实太没有规矩了,既然挡不住,那不如就划下道来,这样大家彼此就没什么埋怨,也心服口服了,省得觉得张柳照顾了这家,偏向了那家的。
“瞧春暖你说的,我们是那样的人么,能留下干活的,都是心里有数的,你们对我们够意思,我们哪能干了那么损人不利己的事儿来,以后不能换腌菜,那才是大损失呢,跟几棵小青菜的价值是不能相比的。”
听到有人把话找补回来了,大家就齐声应着,保证给足了青菜,再来换春暖他们家的腌菜,等价交换,大家就没得比没得争了,只要想多吃腌菜的,那就多送青菜好啦,张柳这边是来者不拒的,这下子工地上的青菜是再也不用发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