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白川收拾药瓶的手顿了顿,心里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情绪一闪而过,以至于忍不住又对她冷了声音:“我还不需要你来管教。”
她嘟囔:“好心当成驴肝肺。”
席白川丢下药箱,直接离开暖阁。
玉珥看了一会儿门口,也是有点被气到:“莫名其妙!”
骂完之后,心里却又觉得有点堵,一个人闷坐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披在那羽衣披风出门,在东宫找了一圈,最后在养玉兰花的小院子找到她家皇叔。
席白川爱玉兰花她是知道的,她总觉得他对花比对她都好,看他松土浇水施肥的动作,哪一个不是温柔到极致,对她却是忽冷忽热,忽远忽近。
“来了就过来,你还要在风口站多久?”
玉珥摸摸鼻子,皇叔头顶也长眼睛了吗?都没抬头居然知道她来了。
挪着脚步到他身边,她的语气不禁带上了一抹讨好:“皇叔,听说帝都百姓为了庆祝我凯旋,办了个庙会,我们去看看呗。”
“我不喜欢闹哄哄的地方。”席白川弯腰平视着玉兰花,用花剪剪去参差不齐的几片叶子。
“哦。”玉珥转身就走,“那我去找子墨一起去。”
‘啪’的一声,席白川放下了剪刀,声音顿沉:“御史台参你和兵部勾结,多拨了战马去前线的事,我好不容易才帮你压下去,这才消停几天,你就又坐不住,要去找付望舒再落人口舌吗!”
玉珥不服气地辩解:“多拨战马是事出有因,太仆寺卿是孟杜衡的人,他拨给我的战马不是老就是瘦,别说是去上战场,就是从帝都到东境都不可能,那个太仆寺卿又躲着我,我没办法才找兵部……”
“战马有问题你不会上奏陛下吗?”
一句诘问,玉珥无言以对。
“自古以来,马政即国政,你身为皇女带兵出征本身就是隐患,还敢勾结兵部挪用战马,如果不是我先知道御史参你的事,逼太仆寺卿自己去跟陛下解释,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再被孟杜衡添两把火,你今天就不是骑着高头大马被百姓夹道欢迎进的帝都,而是内卫去东境把你遣送回京!”
席白川说话的语气有些重,脸色更是沉得没法看,玉珥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发这么大的火,脸上也露出惶恐,怔怔地看着他。
“皇叔,我也不是故意,我没想到……”
当初出征在即,她立功心切,却遭遇太仆寺的阳奉阴违,一时又气又急,这才什么都不管不顾……但无论怎么说,在这件事情上,她的确做错了。
父皇宠爱她没错,但是多疑忌惮是每个皇帝的天性,即便他心里属意她为储君,但他给的,和她抢的,不是同一个概念。
私下从兵部带走战马一事,可大可小,如果不是他及时处理,一旦被孟杜衡拿出来做文章,她就真的可能要被当成心怀不轨的贼子。
“皇叔,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席白川扭开头看向别处。
他不是这么容易生气的人,对玉珥更是气不起来。
她这个被宠坏的天之骄女,从小到大也没少给他添麻烦,惹出比这更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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