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气道:“能审讯的我都审讯了,可都没人知道裴浦和把殿下带去了哪里,王爷,这下怎么办啊?”
席白川凝眉深深望着天际,沉声道:“裴浦和无非想用晏晏当筹码逃离帝都,倒是不会伤她性命,实在搜查不到人也无妨,他早晚会主动现身的。”
话是如此,可这根本不足以作为安抚人心的良药,嫡公主被绑下落不明的事,不到半日就闹得满朝文武皆知,无人不震惊,顺熙帝更是几乎捏碎了龙椅上的龙头,发狠地说:“朕一定要将裴浦和那个贼子千刀万剐!”
天子一怒非同小可,金銮殿内所有臣子诚惶诚恐,齐齐下跪,声音如洪:“臣等定当竭力将殿下营救回来。”
“琅王、安王、付卿都随朕到御书房来。”顺熙帝说完转身就往内殿走去,朝臣们刚跪下恭送皇上。
“是。”
御书房。
顺熙帝坐在首座,转身看三人还想行礼,有些不耐烦地摆手:“免了。”
“谢陛下。”都落座后,顺熙帝直接开门见山问:“裴浦和为什么要绑走嫡公主?”
席白川声音低沉清冷:“裴浦和是内奸,他得知自己的身份败露,为了活命,所以劫持了公主。”
顺熙帝脸色一冷:“内奸?谁的人?”
席白川的视线从孟杜衡身上划过,恰好和他对视上,那一瞬间两人眼底都有幽深黑沉的暗光一闪而过。
顺熙帝也注意到他们互动,只是不明白他们的互动是什么意思,刚想问,席白川就冷然一笑,咄咄逼人:“安王爷,在下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孟杜衡抬起头,神色说不上是不悦还是愠怒:“什么问题?”
席白川笑问:“你的护卫展赫在何处?”
孟杜衡的脸色果然是一僵——展赫果然被抓了!
昨晚他派展赫去通风报信,没想到一去不回,就是就猜测着可能出事了,没想到是真的……
看着两人的脸色截然不同,顺熙帝顿感这其中有蹊跷,眯起眼睛说:“这跟安王的护卫有什么关系?”
席白川的笑慢慢变成了冷峭:“回禀陛下,昨晚臣出城抓捕画骨香案在逃罪犯,发现安王爷的护卫展赫去给罪犯通风报信,已经当场被抓,对此正想向安王爷要个解释。”
顺熙帝的脸色瞬间就是一变。
孟杜衡立即起身跪在地上:“父皇,儿臣也不知为何府中护卫会做出这等事,容儿臣去细细调查……”
话还没说完,顺熙帝一拍桌子,震得茶杯晃了晃,孟杜衡立即闭嘴以头触地。
顺熙帝勃然大怒,俨然把他当成了祸心暗藏之人,指着他的头说:“你的贴身护卫只受你指使,你还要去查什么!”
“难道父皇单凭一个护卫就要定儿臣的罪么?”孟杜衡的眼底清清楚楚滚过一抹痛色,看得顺熙帝一愣,心想自己刚才是有些太冲动了,那句话说得有些不妥,只是玉珥现在下落不明,他难免失措。
定了定心神,顺熙帝重新坐下。
席白川看着这一出亲情牌,嘴角似有似无的勾起了一抹浅浅的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