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沟通,他总是会冷淡的避开。
他们的婚姻,从那个时候起就成了一个束缚住两个人的空城。她不善于表达,更是个懦弱鬼,有些话再也无法一而再,再而三的鼓起勇气说出口。
后来索性就缩进自己的壳子中,用表面的平静将自己麻木,任由里面腐烂恶臭。
泪水不停的顺着空洞的眼中流出,她仿佛回到失去那个孩子的那天。大红的血液顺着腿间流下,窒息的疼痛一阵阵的将她淹没。
她多么希望,有一双厚实的手能让她握住。能给予她坚强的勇气。可是没有,她在手术台上泪水一直不停的往下流。
医生说,她还年轻,她还会有孩子,可她却无法控制住那眼泪。
江应景是在手术过后很久才到的,他的眼中没有疼惜,只有冷漠。她对婚姻的所有热情,都在那一刻流失殆尽。
后来,她恍恍惚惚的想,如果那天她听了小马的话,没有去搬那一箱杂志,这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她久久的无法入睡,从床上起来,赤着脚到客厅,找出了陆放上次丢在这里的烟抽了起来。
她向来是个乖孩子,从来没有过烟。第一口烟雾吸进肺里,她的眼泪便被呛了出来。她颓丧的跌坐在地上上,任由指间的弱小的火一点点的覆灭,只余下一堆灰。
不知道过了多久,刺耳的呜呜震动声在客厅中响起,程小也才回过神来,又呆呆的坐了半响,才去找那不停震动的手机。
已经是1点二十分,大冬天的,她竟然在地板上坐了好几个小时。
才刚接起电话,秦谭那疲倦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程小姐,麻烦你来一下医院。陆总刚才在停车场中被人刺了一刀,现在正在手术室。”
程小也的脑子里嗡嗡的一片,只听到秦谭说没有生命危险,让她别着急,她就已经冲出了家门。
深夜的出租车少,她的身上穿着酒会上穿的大衣,脚上是一双棉拖鞋,一双眼睛肿的和核桃差不多大小。大概是她这副样子太过可怜,有私家车停下问她去哪儿,主动送她一程。
这大半夜的,坐私家车明明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可她却什么也想不到,低声的道了谢就上了车。
当听到说是去医院,那人不停的安慰着她。车速也提快了一些。
到医院的时候,陆放还未从手术室中出来,秦谭和两个陌生的男人坐在走廊上,正说着什么。
见到程小也一身的狼狈,她倒了杯热水递到她手中,程小也的手却抖得厉害,那热水溅到手背上,起了一片小小的红晕。
她仿佛没有知觉,秦谭却吓了一大跳,又赶紧的接过那杯子,低声道:“程小姐别担心,医生说并无生命危险,一会儿就能出来。”
程小也恍惚得厉害,呆呆的在塑料椅上坐下。秦谭又接着道:“当时不知道怎的会停了电,停车场中有人,听到搏斗的声音赶过来,那人并未刺中要害,只是送来医院的时候耽搁了一些时间,失血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