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之处的芭蕉和灌木都被拖断,留下一地残枝败叶。
方向直指着信号源传来的方向,芭蕉和灌木的茎干是脆的,破山锥这样扫过去,轻而易举的便开出了一条大路,后面的人踩在地上的残枝败叶混合的泥泞中,向前狂奔着追马的足迹,也追那个鬼一样的信号源。
天色一片漆黑,不光是因为天上墨色的雨云遮蔽了太阳,更重要的原因事已经入夜了,雨越下越大,脚下的积水也越来越多,先是没过脚踝,然后是小腿,最后竟然到了膝盖。
所幸这里毕竟不是湖泊,否则众人就是有再大的神通也不能继续前行了,但是大量的积水阻碍了马的动作,也阻碍了人的动作,大家为了防止旱蚂蝗叮咬穿着沉重的连裤靴,在积水中奔跑有着巨大的阻力。
在烈马的奔驰开路下,众人顶着巨大的阻力向前追击,那个信号似乎也累了,移动的速度越来越慢,但是始终没有停止,信号在前,众人在后,紧随其后。
双方的距离在渐渐的拉近了,从最初的八百米到七百米、六百米、五百米一直到了两百米。
但是这几百米的距离拉近让大家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马倒是没有问题,蛇骨藤的汁液一开始的作用是止血,加剧疼痛,但是再一段时间以后药和血充分混合发生反应以后,就会变成毒品一样的东西,它会让人畜兴奋,不知疲惫的兴奋,一直朝着自己的目标冲过去,一直到累死,效果比海洛因强烈百倍,只需要一个小时就能把人体内的力量全部榨干,把人畜累死。
四匹马身体里的药性已经开始发挥第二重作用了,在痛苦消失了以后,马匹的速度显而易见的慢了下来,随后四匹马的眼睛都变得血红,脚下发力,朝着前面狂奔了出去。
事已至此,要想停下来这些马只有两个办法,第一个是让它们耗尽体力自己累死,第二个是杀了它们,横竖都是一死,难怪唐煜说这个办法得舍得马,从让它们开路的那一刻起,就没打算让它们活着回来。
“拉紧,后面的马匹相互之间用绳子连接,看好东西,不要掉下来了!”唐煜在队伍的中间跑着,大声呼喊。
大家身上穿着沉重的雨衣,脚下像绑了铅块一样的沉重,可是没人敢掉队,要是摔倒在泥水中了就得一个打滚到一边去,然后站起来接着跑,甚至没有时间去擦拭身上的脏水,要是动作慢一点,后面的人马就能把你踩成肉酱,要是掉队跟不上队伍,同样是死路一条。
“要想办法让前队停下来,前面和后面的间距越来越大了!”冯轶也大声吼着说话。
他也不想这么说话,这样说话的时候憋不住气,人很难受,但是风雨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加上队伍奔跑在水中发出的声音,大家都必须咆哮着说话,否则后面的人根本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他们已经不知道在积水里面全力追击了多久,这些军伍生涯出身的汉子本来擅长于爬山涉水,但是太过于艰难的环境和沉重的护具严重损耗着他们的体力,缩减着他们的速度。
这时候,远方传来了“哒哒哒”几声枪响,撕裂了雨幕,一直传到众人的耳朵里,那诡异的信号就在前方三十多米了,张才抱着雷达,坐在一匹马上,他也是唯一一个骑马的人,以为他要看雷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