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晚风轻抚,海浪拍打着沙滩。
良久,金梅再次开口,“金梅就不绕弯子了,金梅自愿助姑娘平安渡过二十岁的大劫。只求姑娘应承一事。”
“何事?”
“金梅不愿嫁给高望,姑娘可否在王爷面前求个情,带金梅一起离开?”
沈晚绷着脸,凛然推拒:“不行,我怎能坏人姻缘!”
金梅干脆跪了下来:“金梅,金梅求姑娘了,姑娘可怜可怜金梅吧!”
真看不出有什么好可怜的,沈晚对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无感,“金梅姑娘起来吧。这几日,阿姐待我不薄,我怎能恩将仇报,坏了她弟弟的姻缘呢!你愿意助我渡劫,我很乐意接受。请换个条件吧!”
金梅以己度人,以为沈晚为了自身安危,定会答应,却不料连番遭拒。
她泫泫然起身,一言不发的往回走。
本以为此事就此结束,不想第二日,金梅去唤高望起床,却发现高望竟然死了!
陆汲远的沉船之行也因此耽搁下来。
沈晚心中的头号凶手,非金梅莫属!
高望的死状,极其古怪。全身上下不见任何伤口。但面目狰狞,双眼突出,嘴巴大张,好似见到了什么极其骇人的场景。
阿姐哭的呼天抢地,这是她唯一的弟弟,从小相依为命。
他能从死人堆里活着回来,却躺在自家的床上无故暴毙。人的命数当真是难以预料!
金梅紧紧握着拳头,沉着肩膀,双臂贴靠在身体两侧。看似吓的不轻。
沈晚建议阿姐报官,“他身上没上任何伤口,需得请仵作来解剖验尸才行了。”
但一听说要剖尸,阿姐痛心疾首的拒绝,“人都死了,还不能留个全尸!”
沈晚坚持劝她报官,“就算不解剖,那也得上报官府,查清死因。”
终归是唯一的弟弟,不能让他死的这般不明不白,阿姐好歹同意了报官。
村长家出借了整个村里唯一的一辆板车,阿姐和金梅分别去换了一套衣衫,两人推着高望的尸身,随着陆汲远和沈晚一行人,前去尚海县衙击鼓申冤。
此地离尚海县衙有近三十里路,沈晚几人还好,他们还有马车。阿姐和金梅就难过了些,她们是徒步行走,手上还推了个板车。
驾车的王五可怜她二人,因此走的非常慢,并时不时的关照一下。最后沈晚只好让李六去赶车,王五去替了金梅。
而一身素缟的金梅,则被请上了马车。
在高望的死亡现场,沈晚仔细留意过她的神情,先是震惊,之后是平静。
见她坐定,沈晚含糊的问道:“是你吗?”
金梅语态坚定:“不是我!”
“那真是太巧了!”沈晚说完,便不再言语。
陆汲远逡巡回顾,看看沈晚,又看看金梅,最终什么也没说。
慢悠悠的走了大半天,总算到了尚海县衙。
阿姐击鼓鸣冤,按规矩,但凡击鼓者,都要先打十个板子,打完之后,县令大人才会让他上堂,给他审案的。
幸好陆汲远早已换回原本那套云锦布料的衣衫,再加上它那一张脸以及通身的贵气,他说自己是王爷,尚海县令也不敢怀疑。
于是恭恭敬敬的请陆汲远上座,还免了阿姐的板子。
尚海县令也极其重视这个案子,听完阿姐叙述,就请来方仵作立即验尸。
方仵作命人把高望的尸首抬到了验尸房,仔细检查完尸体的头面手脚等等,四肢无恙,头部无损,表面看并无外伤。
再者,若是单纯的窒息而亡,死者眼中必有血点,但他没有。所以排除窒息死亡。
以方仵作以往的经验,杀人手法和自杀手法不外乎利器,用毒和用相克的食物这么几种。
像高望这类尸身,全无伤口,需查看是否有隐藏的伤痕,先用葱白捣碎涂满尸体的所有致命部位,再用纸蘸醋盖上约一个时辰,所有隐性的伤痕都会显现出来。
最后还需看解剖看看喉管和胃里是否有毒物残留。
方仵作事无巨细的把所有方法都用上了,然而结果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