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年纪,王五便称呼他周兄,“周兄不与我们一道吗?”
周穆摇摇头,“我得去镇上看看。”
王五和沈晚异口同声:“镇上凶险,周兄莫去!”
周穆一脸无惧,“既是凶险,才更要去。”
王五还想再劝,沈晚拦着他,接着把匕首交到周穆手上,“这把匕首,周兄拿着防身吧。”
周穆倒是没有推拒,“明日见!”
李六和王五,轮流背着一直沉沉睡着的陆汲远,终于在傍晚时分翻过了山,到了周穆的住处。
这是一个独门小院,院子正中一栋简单的竹楼,上下两层,四个房间,竹楼外观显旧,内里却很古朴;左侧是厨房,一应厨具不多,各种捣药盛药的瓶瓶罐罐倒是相当齐全;右侧是水井,这口井相当深,沈晚费了好大力气,最终在王五的帮助下才成功打上来一桶水,但这水却也格外甜润。
沈晚找到一些米,就着这井水,煮了一锅浓稠的粥,三人吃了一些,又给陆汲远喂了些米汤,就这么对付了一晚。
次日一早,陆汲远醒了,他问道:“这是何处?”
“说来话长……”沈晚详细的把整个过程理顺了讲给他听。
待她讲完,正巧,周穆也回来了,他还带回来一个浑身恶臭,衣衫褴褛的男人。
“看着他。”周穆说完就上楼去换衣衫了。这人浑身颤抖,时不时的翻一下白眼,李六一见到这番模样的人就发怵,生怕他扑过过来咬人。
随后他慢慢的蜷成一团趴在地上,呼吸放的极缓极慢,最后纹丝不动。
李六和王五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最后见他久久的一动不动,他俩都被吓了一跳,以为人已经死了。
躺在床上的陆汲远缓缓说道:“没死,他是自保。”
陆汲远见沈晚也面带不解,便努力的坐起来一些,沈晚立即上前帮扶,然后又递了一杯水,陆汲远一饮殆尽后,方继续解释道:“他应是沛家村的幸存者。”
这时,周穆换了身衣服出来了,细心的沈晚发现他连鞋子也换了,头发上还有一丝丝水汽,想来应是从头到脚都洗了个遍,里里外外的衣服全换了!
只不过他的衣服基本颜色深沉且单一,布料看起来也不怎么样。虽是隐居,但还是真真切切求生活过日子的人。不似陆汲远这般,含着金钥匙出生,吃最好的,穿最好的,从来不需为银子发愁,一切都理所当然。
“不错!他是唯一的辛存者,身上还有块名牌,名叫高望。”周穆坐在床边给陆汲远把脉。
见他并无大碍了,就一边开方子一边继续说道:“我发现他的时候,就是这般光景。他蜷在死人堆里,若不是正巧看到他双眼在动,我都误以为他是一具尸体。”
李六不放心的点了一盏灯,放在离他最近的椅子上。
高望迎灯而上,漆黑的眼珠来回的扫动,看起来相当警惕。但也很明显:他不怕火!
那么可以大致确定,他不是丧尸!
沈晚实在受不了他那一身恶臭,既已有了大致了解,便离的远些。这样一来就离周穆近些了。
他的处方写好了,就近交给了沈晚。
沈晚则有些头疼,因为上头足足有二十种药,这里山路十八弯的,上哪里去抓药?
周穆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去倒了杯水喝,然后解疑答惑道:“出门往西,离此处十里地,有个村庄,名唤彩虹,村里有个药铺,药材很齐全。带上银子和方子,抓够十天的药,他这毒就清完了。”
“李六留下照看。王五带上银子随我去抓药。”沈晚即刻出发。
陆汲远喊住她,“我这有块玉佩,若银子不够,就用它抵了。”
就在沈晚返回去拿玉佩时,一旁的高望突然就扑了过来。沈晚一不留神,来不及躲避。
接着一声尖叫,响破天际:“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