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阳猛地一颤,显然是被吓了一跳,然而那个声音却是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他缓缓转过身,收拾了一下情绪,若无其事地吐出几个字,“你就那么饥渴?”
“哦?您是什么意思?”女人斜倚洗手台,撩了撩头发,抽出一支烟。
“少装了,谁没看到你和那个男人眉来眼去的。”他逼近她,“不是在调情难道是在谈工作!”
“呵呵,我爱和谁调情就和谁调情,你管的着吗?”
“你!”韩阳夺过她的烟,狠狠地揉碎了仍在地上,“你就这么下贱!”
“我就是这么下贱,三年前你不就知道了吗?我下贱,难道你就高贵吗?你来这里干嘛?捉奸吗?就算是有奸,轮得着你来捉吗?你以为你是谁?”
曾经那么香甜的唇里竟然能吐出这么恶毒的字眼,她越是淡定自若,他就越是兵荒马乱!对呀,他是谁!他凭什么管她,管她和谁偷情,管她如何作践自己!
多年前她绝望地哭喊“韩阳,说你爱我,说你爱我!”可他选择了离开,选择了懦弱,留给一个女孩一座坍塌的城池。后来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他时刻受着煎熬,原来走的人是她,留下的是他,他终于敢去承认,他爱她,此生不能没有她!
白月见他沉默着不说话,终于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感,继续抽出一支烟,放在嘴边。
韩阳再一次夺下她的烟,“你到底想……”他的话还没讲完,就被一阵脚步声打断,有人来了!韩阳趁势揽着她躲进卫生间隔断里。
是保洁员,边抱怨边清理着地上的垃圾,不一会儿,又静悄悄了。
时隔多年再一次这么近的靠近彼此竟然是这样的一种场景。
韩阳突然放慢了语气,轻佻道:“原来你喜欢这种场合啊?白月,你的眼光不好,口味还蛮重。”
“我是口味重,”白月慢慢靠近他,“可是我很快活!”
那张脸距离他那么近!他能感觉到她颤动的睫毛像蝴蝶的触角,她的眼睛多么迷人呀,还有她的味道,让他一度迷失的味道,韩阳想说话,却一阵的口干舌燥。
她看到他迅速转动的喉头,轻蔑地一笑,更近一步,韩阳不得不靠在门上。
肩带滑落在她雪白的肩膀上,韩阳别过头,不敢看她。
“你在想什么?”她的气息贴着他的脸,温温痒痒的,可恶的女人,“你比我还龌……”
没来得及说完,韩阳已经附在她的唇上,他的吻攻城略池,似乎要把她吞噬掉。他把她重重地甩在马桶上,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衣服,而白月也终于没有再反抗,他们都太渴望了,以至于连思考的余地都没了!
他们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忘情地纠缠着,似乎要把那遗失的三年全部补回来!
激情退却,他把头深深地埋在她的脖颈了,喃喃地说:“月月,不要闹了,好吗?”
“不一样了,韩阳,我们回不去了!”她眉目低垂,忽然像一个迷茫的小女孩。
“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了,我只要你在。”韩阳像一个孩子,在她怀里依恋。
如果她还有一丝想要重新来过的念头,那也在这一刻彻底熄灭了。他不在乎?他说他不在乎?他还是没有相信自己!那场事故完完整整地毁了她和她的爱情!
她一把推开他,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和糊掉的妆容。她忽然很心疼多年前的那个小姑娘,她仰着脸对她的男孩说,“我愿意给你,我什么都愿意!”而今,她终于交给了他,却并不快乐。
韩阳突然很害怕,他急切地哀求:“月月,我们好好的,好吗?”
“不好意思,韩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讲什么!”
“白月!”
“不过,有句话,你说对了”她低头看了他一眼,“我确实很饥渴。”
“白月!”
他彻底绝望了!她就是那种下作的人!别幻想了!
白月已经整理好,扭开门准备迈出去,她迟疑了一下,转过脸微微一笑。
那一笑,让韩阳恍惚看到了以前,那个皎如月亮的女孩。
而白月,只是错开他的身子,把手中的一团纸巾,轻轻投进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