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害怕......
凑巧的是附近又有一户姓刘的人家在迁坟时发现了那种现象,而且更为吓人。
那户姓刘的人家人丁极旺,门宗人里面既有企业家做大生意的又有政府部门的小官小吏,所以他们家族的坟墓都很高大气派又结实。
刘姓门宗里的坟茔除了拱门祭台以外而且坟茔四周都砌有水泥石子儿护着,棺材用的也是上等柏木棺。
虽然从坟茔表面上看完好无损,但迁坟时开棺一瞧,棺材的上头同样有个窟窿眼儿,而且里面的尸体与姓韩的那户人家一样,被什么东西给吃去了脑浆、啃掉了眼珠子。
这种对死者大为不敬、对生者带来惊骇不安的怪事儿很快就风传了起来,在我们那一片儿传得十里八村无人不知,让老百姓们一个个对黄鼠狼恨得咬牙切齿的。
不知道最开始是谁放了话带了个头,很快就有许多老百姓开始到处捕杀黄鼠狼。
老百姓做事嘛都喜欢跟风,什么事儿一旦有人带头,马上就会一窝蜂地上去就干。
当时我们那里的人到处都在变着法子对黄鼠狼是大加搜捕,恨不得一下子把三门峡所有的黄鼠狼消灭干净,也好避免自家先人被黄鼠狼糟蹋祸害。
除了下夹子、设笼子和放毒饵以外,年轻人和半大小子最喜欢做的却是另外一种方式:几个人各自带着自己家的大狗,像围猎一样到处追杀黄鼠狼。
很显然,后面那种方式更有趣更痛快,带狗到处寻找并围猎黄鼠狼的大人小孩是越来越多,一时热火朝天、很是热闹。
看着几条大狗把娇小细长的黄鼠狼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最后被几条大狗活活咬死,大人小孩儿都是非常兴奋、乐此不疲。
俗话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天下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
黄鼠狼虽然位列五大仙家之一,很是通灵古怪而且报复心强,但凶猛壮实的大狗却正好是它的天敌克星。
别说一般的黄鼠狼,听说就连多年前谁家小媳妇被黄鼠狼迷住了,只要有几条凶恶的烈狗过去狂吠一阵子,那小媳妇都会连声求饶,表示只要牵狗离开它马上就走再也不来了。
所以短时间内我们附近那几个庄子也并没有什么怪事儿发生。
这样一来,原本对黄鼠狼那种小东西多少还有点儿忌讳的人家,也很快就变得胆大了起来,卖黄鼠狼皮更是成了几个闲汉的外快收入。
不过我家却是例外,因为我爷爷绝对不准家人去做那种事儿,而且也劝说邻居们不要那样干,免得招来报应惹来麻烦啥的。
用我爷爷的话来说,别说黄鼠狼究竟有没有吃死人的脑子和眼珠子,就算是有,也是极个别极个别的,毕竟在迁坟过程中发现那种怪事儿的只有两家。
就像人一样,哪个地方都有好人坏人,总不能因为某个地方有人违了法、犯了罪,就把那个地方的人全部杀光吧。
所以真的不应该一窝蜂地都去投饵、下夹子甚至是带着几条大狗到处去寻找围猎黄鼠狼,要是万一碰到有道行的黄鼠狼肯定会有祸事儿发生的。
可惜的是老百姓都是认为法不治众,既然人家敢干我也敢干,既然人家干了没事儿我干了肯定也是没事儿。
所以我家周围的邻居们虽然表面上应付我爷爷,但实际上仍旧在变着法子捕杀甚至是折腾黄鼠狼。
我爷爷见劝说无效,也只得摇头叹息,说是看来咱这儿一片早晚要有祸事降临啊......
当时的一个周末的下午,我正一个人在家写作业突然从外面进来一只黄鼠狼。
那个时候我家还没有开饭店,老式的平房也在村子的最东头。
那只黄鼠狼进院后一没有咬我家的渔网鱼干和大鸡,二没有匆匆忙忙地找个地方钻进去,而是径直跑到了我的跟前两只前爪子抱到一块冲着我直作揖,而且叽叽地叫着,虽然声音不大却是显得很急切的那种。
我放下手里的笔,很是好奇地看着那只黄鼠狼,见它体态娇小可爱,皮光毛亮的很干净,特别是那两只圆溜溜黑瞳瞳的大眼睛亮晶晶的极是好看,而且额头上还有一点儿淡淡的白印儿,像个心形的模样。
那只黄鼠狼真的不怕人,而且冲着我抱起前爪一个劲儿地点头作揖,小巧的嘴巴里吱吱叽叽地低声悲鸣着,好像很害怕很着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