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小姨被那响声吓了一跳,掐着手低声嘀咕:“从来都不会这样的!”
我盯着她的眼睛,不再啰嗦,“我只问你一个问题,配方是不是你埋在柏树下的?”
小姨一直低着头揪手,过了好几分钟才抬起头来,“是,看来你什么知道了?”
“也就是说,我妈她…;…;真的…;…;”
“是。”小姨向来机灵,有些问题根本没必要问明。
“那她人呢?”
“没活下来。”
“为什么不早跟我说?”我大声吼出来,一脚蹬翻面前的桌子。
“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讲话的时候她的肩膀抽动,两行清泪止不住流下。
“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还说什么只有衣冠冢,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让我看她最后一眼?”
“因为人没有必要活在仇恨当中…;…;”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凭什么剥夺我看她的权利,你有这个资格吗?”
“你说什么?”小姨缓缓起身,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没资格剥夺我看她的权利!”
“是!”小姨连连颔首,“你是少主,我是下人,是没有这个资格。”
听着这话我缓缓闭上眼睛:“原以为,我们两个是最亲密的人,是可以心贴心交流的,但在这件事上,我真的想不通!”
“你以为我就想的通吗?”小姨突然提高话音,“那也是我的姐,甚至在很多时候,她在我心里扮演的就是娘亲这个角色,看着她痛苦却束手无策,你以为我就不愧疚吗?”
“我…;…;”
“是,我也想过你知道这些事的后果,但做都做了,没有时光倒流这条路供我走,你爱咋想咋想吧,觉得我是小人心机也好,觉得我没资格也罢,这都随你!”
小姨说完就欲转身离去,我抢先一步拦在她身前,“话还没讲完,你不能走!”
“有些话,本来是想等这一切结束再跟你讲的,现在看来没有那个必要。你不就是要真相么,我都说,姐姐是从跳了飞机,但着落点在市区,伞绳划断了,孩子没保住不说,她的生机只能靠钱维持,也只是暂时的,当时集团分崩离析,眼看着就要垮掉,是姐姐让我放弃治疗,也是她不让我叫你回来,就这些,你满意了吧?”
我怔怔地说不上话。
“你问我为什么不肯说真话,一开始是不敢跟你讲,到现在是没有颜面讲,尤其是看到你不顾一切地救贝贝,救我,更加愧疚,责问自己当时为什么不挺一挺,也许挺一挺,就有奇迹发生呢!”
小姨说到最后已经失声哭出来,这些话她本来是打算藏在心里一辈子的,没成想今天通通被我逼出来。
“我说完了,你让开吧!”其实还有一点她没讲,她们姐妹俩还订下一口头婚约,承诺说如果我成年后对她有那方面的意思,她就嫁进罗家,做罗家的女人,这也就是她单身多年最大的原因。
“你别走!”
我央求出声,也承认刚刚挺不是人,但那是因为看到她竟然还有意要隐瞒,这才发火的,她要是上来就坦白,鬼才愿意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