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祭拜丈夫的心愿了却,终归到了说“再见”的时刻。
珠海机场,小姨和刘兰相拥了很久很久,到最后小姨简直就是泣不成声,这是她在公众场合最失态的一次。
记得我第一次跟讲刘兰要见她时,她跟我吹胡子瞪眼,提醒我最好不要那么做。那时我还质疑她无情,连亲生母亲都不认,即便是生而未养,可血缘之情不可磨灭,她注定是刘兰的女儿。
可最后我发现是自己错了,小姨她根本就不是无情,一边担心刘兰出事,另一边她有自己的想法,在她想来,最正确的做法是女儿去寻娘,而不是让娘亲奔波。而且,这么多年小姨也一直在努力寻找刘兰,过去找不到是因为没有头绪,可听我讲过便有了头绪,很想有个人能理解她,她最希望那个人是我。
提示登机的前五分钟,小姨再次拥紧刘兰,说出了最后的“再见”,跟着提前离场,这一点我们很是相像,谁都见不得离别。
我一直目送刘兰到最后,她走之前还特意叮嘱,希望我能好好考虑她在三乡镇说过的话。
她的意思很清晰,疼和爱有很多种表达方式,没有必要非得据为己有。
我没做太多的说明,只说自己会认真考虑。
刘兰的身影消失在大厅,我重重吐出一口气,转过身,心情没来由地沉重起来。
小姨在车里等我,第一次的送别她就哭红了双眼,其实,真正让我心情沉重的原因,不是刘兰的那几句话,而是她。
刘兰来珠海的大半个月里,我亲眼见证她们越发亲密的母女关系,她们俩越发的分不开,我不想小姨在我和刘兰之间左右为难,所以这一次,我想把决定权交给她。
刘兰讲得话,先不说认不认可,但有一点她讲对了,疼和爱不止据为己有这一种表达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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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说,得知小姨的真正身世后,我最想做的就是来一场浪漫的求爱,让她永远留在我身边。可这样的想法还没来得及落实,就随着刘兰的到来而被搁浅。
刘兰不想自己的女儿去当情妇,难道我就舍得?
所以说,这一次的决定权归小姨。
“她走了?”小姨手指贴着鼻子,语气微微哽咽。
“走了。”
“来之前给自己打气无数次,想着不哭不哭可最后还是哭了,是不挺没用?”
“素素,你是不是想跟刘阿姨走?”
“怎么突然这么问?”
“就是觉得你很不舍跟她分开,所以……”
小姨毫不留情地打断:“拜托,你要是非得这样问,就请不要带上那种称呼,这称呼好姐妹和亲近的人都能叫,唯独问这问题的人叫不得!”
“……”我只是随口问一句,同时也是想了解下她的真实想法,没想到她反应那么大。
“真叫人失望!要是想跟妈妈走我会提前声明,开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