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我沉默了一路,汤贝贝见我不开心,专门搞些新花样来逗我,可我还是一声不吭,盯着吴玉凤的背影怔怔出神,汤贝贝最后没招了,直接用手在我脸上撑出两个酒窝,娇嗔着说:“别板着脸嘛,那酒给你喝总行了吧?”
她当我是在苦恼酒的事情,我索性顺着台阶下来,撇撇嘴:“先收着,等家里来客人再拿出来。”
汤贝贝嘿嘿一笑:“你还挺会利用资源的嘛。”
“那你看。”
晚上,趁着汤贝贝去洗澡,我把李医生交代的话原原本本转达给吴玉凤。
吴玉凤听完亲了亲婉儿,表情并没什么变化,她问:“李医生还说了什么吗?”
“没了。”
“如果只有这些,那根本不妨事,我会坚持做完这六个疗程。再说我都五十多岁了,还有必要在乎容颜的变化吗?”
三天后,吴玉凤做了第一次化疗,从化疗器械上下来时,她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没有人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只有亲身经历了才能体会到吧。
距离下一次化疗还有段时间,吴玉凤休息一天便做了离开的打算,而这一次遭到汤贝贝的坚决反对。
姜还是老的辣,汤贝贝屡次劝说无果,整个人也焦躁得睡不下,等哄婉儿睡下后,她要把我拖下床,让我跟她一起去劝吴玉凤。
我本意是想让吴玉凤出去换换心境的,因为不论是生了什么病,心理影响真的很重要。吴玉凤曾说过,她想去认识“他”的地方生活一段时间,而总结她这大半辈子,那个“他”也只能是汤贝贝的父亲。开始我并不能理解她的做法,害怕她触景生情,反而会影响到她的心情,但转念一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许那些甜蜜的回忆,能让她变得更加坚强呢。所以,我对劝说一事表现的不太情愿。
汤贝贝见我懒得动都不想动,不禁有些恼火,但又怕吵醒婉儿,还是压低声音恳求,“你就帮我劝劝妈呗!”
我把她拉回来坐好,正色道:“妈又不是小孩子,她做什么事肯定有自己的想法,就随她去吧。”
“随什么随?”汤贝贝猛推我一把,差点大喊出来,“我是明白了,妈要走正中了你的下怀,所以你巴不得她走,是不是这样?”
“简直不可理喻。”我在她额头上拍一把,为了洗脱嫌疑直接拉着她往出走,“我现在就陪你去劝她,你竟然是这样看我的。”
可能我用力很大吧,汤贝贝一直呼“疼”,我松开她,她揉揉手腕处的红印,我以为她会发飙,却没想到她会面带歉意地解释:“罗阳,我……我就是口无遮拦,是太着急才瞎说的,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我揽了揽她的肩膀,“谁遇到这样的事都会急,我能理解你的,但贝贝,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应该让自己静下来,反复思考这件事,然后再跟妈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聊一聊,或许妈听完你的话,她就不走了呢。哪像你们,吃个饭都不消停,相互都是威胁的话语,得亏你们没说断绝母女关系那样的话,不然,你肠子得悔青咯。”说着,我用手指捅了捅她的小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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