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槽:“一个无聊又繁忙的假期。”
我歪着脑袋看他:“你呢?你完全没事情做吗?不应该吧,傅氏没工作?SAG没工作?”他可是又当总裁又当老大的人。
结果这厮拉着我往床上一躺,那语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是要吃你的软饭的人,当然什么都不用做。”
“……”
“我也不是白吃软饭,我不是肉偿了吗?”
“……”
怎么说呢?
这个男人,真的越来越无赖了。
……
接下来,某人身体力行向我证明他的确不是吃白饭的。
“够、够了……”
“这就够了?养我挺费钱的,我多还几次吧。”
“你已经三次了……真的够了,不用还了,我我我白送还不行吗?”
“不行,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占人便宜,我再还一次……乖,趴好。”
“唔——”
“呵。”
……
最后,我被他‘还债’到筋疲力竭,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我在无意识中沉沉睡去。
现实和梦境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我沉睡于现实,又在梦境中醒来。
像是在看电影的胶片,无数帧画面从眼前纷乱闪过。
我想抓住一个片段,但就像是指间流沙,握不住。
我不知道在这条梦境的长河中流浪了多久,直到听到远近不明的声音响起。
“阿歆,爸爸妈妈回来了,给你们带来礼物。”
“阿歆,吃慢点,别咽着了。”
“阿歆,快带妹妹出来看烟花。”
“这是阿爸阿妈送给你和妹妹的护身符,不能弄丢哦,这是能保佑你平安长大的,阿爸特意让大师开光……”
光怪陆离的画面,最终定格在一张清秀的男人的脸,和一张妍丽的女人的脸上。
宁老大。
宁夫人。
爸。
妈。
他们温柔地将我拥抱:“阿歆,我的女儿……”
我倏地睁开眼。
天地一片黑色。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滴。
肥猫的尾巴扫过地板发出簌簌声。
窗外梅花树树枝迎来疾风正面洗礼。
然后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心跳,还很快。
傅厉琛几乎是第一时间醒来,支着上半身把我揽到怀里,赤.裸的胸膛相贴,他感觉出了我的颤抖,手在我后背安抚:“怎么了?做噩梦了?”
“……我又梦见了小时候。”我喃喃地说,“这次我清楚地看到我……爸妈的样子……”
岂止,我除了看见他们,还看到了他们亲手交给我一样东西。
还嘱咐我不能丢,那是很重要东西……但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货’吗?
难道,他们真的穷途末路到将‘货’交给当时只有六七岁的我?
这一点我一直觉得不太可能,因为我觉得他不是那么鲁莽的人,当时我只有六七岁,怎么当得起大任?但是这个如此真实的梦境……
如果真的交给了我,那他是出于什么目的交给我?
因为我是他的女儿?
因为我是被他藏得很好?
还是因为那个时候的他……腹背受敌,四面楚歌,无依无靠,只能选择我?
我从来没想过,宁老大当初的处境是怎么样的。
对于他的死讯,我也只简短地从旁人口中得知他是死于山崩。
可是无论是傅厉琛、韩西洲,还是宁时修、唐昊他们的言语间都在透露,被上面放逐后的SAG过得并不好。
整个组织都被仇视了,他这个首领,甚至是造成组织被放逐的始作俑者,一定是更糟吧?
都那么糟的处境了,他为什么还要把货藏起来?把货顺利运送到买家手里,重获信任不好吗?东山再起不好吗?
为什么偏偏选了死路?
我脑子一片混沌,抓住了男人的手:“傅厉琛……要不然你再对我用……”
一次催眠吧,让我重新想起来,当初还发生了什么?
可是我的话还没说完,傅厉琛的手机就响了。
现在是凌晨四点,这个时候会是谁来电?
我暂时停止讲话,傅厉琛伸手拿了手机,接听:“怎么了?”
那边的人用英文快速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朦胧的光线照着男人的脸色蓦然一沉,然后他快速掀开被子下床,同时声音低冷地说:“我马上过来。”
我心里一紧,有浓浓的不祥预感,连忙拉住他的手:“怎么了?”
傅厉琛一顿,隔着黑暗和我对视:“黑手党和FBI在皇后区发生了激烈枪战……宁时修坠入韦拉札诺海峡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