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说。
他呢?简直就是把她当白痴!
越想她越觉得生气,理智也随之被冲动吞噬,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的房间门口。
眼看着面前那扇门,刚才深情拥吻着的那两道身影又一次在她脑中浮现,那种行为对她来说已经算是辛辣了,光是用想的她就有点面红耳赤,会不会此刻房间里正在上演着更加限制级的画面?又或者,楚楠已经回房了?再或者他把沈清一块带走了?
房门关着,窥探不到里面;房间的隔音效果又很好,根本听不出任何动静。
邢运只好赌一把了,死就死吧,真要撞个正着干脆就趁此机会把话说开,也免得彼此都不知道该怎么启齿。
抱着这种想法,她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按响了门铃。
只等了片刻,沈清就打开了房门,堆着笑意,“回来啦?”
她显得很若无其事。
反倒是邢运莫名有些心虚,“嗯……”
“你没带房卡吗?”
“……哦,差点忘了我有房卡。”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房卡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忘记呢,她只是不确定直接开门进来的话会看见怎样的画面啊!
沈清并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随口问了句,“是去泡温泉了吗?”
“嗯……”
“那赶紧去洗个澡吧,湿泳衣不能穿太久,一冷一热的容易感冒。”边说,她边把邢运拉了进来。
在跨进洗手间前,邢运忍不住还是打量了下房间。
楚楠不在,应该是已经回房了。
看沈清的样子,也不像是打算跟她坦诚。
他们应该是已经复合了吧?准备就这样一直瞒着她吗?
“你……”邢运有些憋不住,想要主动捅破那层窗户纸,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一刻,她似乎有些明白了夏柯的挣扎,难怪前段时间他总是欲言又止的。
“怎么了?”见她开了个话端便没有了下文,沈清不解地追问。
“……你酒醒了吗?”挣扎了会,邢运还是说不出口。
“差…差不多了……”沈清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了那个让她瞬间清醒的人,不太自在地避开了邢运的目光。
从她那种心虚的表情中就不难看出她在想什么,邢运抿了抿唇,只好装傻,“那我先去洗澡了。”
“去吧,我去帮你烧壶热水。”
“谢谢……”
邢运很纠结。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沈清果然已经烧好热水,还很贴心地帮她倒了杯,小心翼翼地递给她。
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呀?这样她实在很难把沈清当做情敌那样去讨厌啊!
心里有事,自然不可能睡得好,邢运在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正好沈清刚睡了一觉,精神也好得很。
两个人不知不觉就聊了起来。
起初邢运是打算旁敲侧击地聊起楚楠,结果……
这一晚,她知道了很多有关于沈清的事情。
她们很像,从小到大,沈清也同样是“别家人的孩子”,乖巧懂事、兴趣广泛、成绩优异。
所不同的是,邢运的叛逆期虽然来得早,却也只敢宅在家里偷偷看漫画、自己瞎琢磨着胡乱画;而沈清的叛逆期来得比较晚,但要比邢运更轰轰烈烈。
大学住校后,沈清就像飞出牢笼的鸟,不可避免的恋爱了。
听说那个男人是她同系的师兄,系草级的,他们系至少有一半的女生对这位师兄存在过幻想。
听说沈清花了一年半才总算把这位师兄拿下。
听说这份感情风平浪静地持续了两年多。
再后来,就像大部分毕业等于失恋的校园恋情一样,踏上社会之后,柴米油盐冲淡了曾经的花前月下,他们的争吵越来越频繁。
终于有一次,那个男人失手打了她,沈清也因此痛下决心分手了。
可就在分手之后没多久,她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的父母都是教师,思想较为保守,接受不了堕胎这种事,硬逼着她结婚,对方父母虽然不是很情愿,责任还是要负的。
婚后生活自然是不会太如意,孩子还没出生,那个男人就出轨了。
即便如此,她父母依旧抱着劝和不劝分的思想,口口声声让她为了孩子考虑。
后来,沈清还是离婚了。
她父母一直以为是她提出的,事实上,是那个男人坚持要离婚。
沈清不顾父母的反对争取到了孩子的抚养权。
所有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她跟她父母也彻底闹僵,整整有四年的时间,她连年夜饭都没有回去吃过,亲戚这边唯一有联系的就只有全力支持着她争取抚养权的夏柯。
去年过年的时候,她父母通过夏柯找到了她,他们之间的关系才逐渐有了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