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尉没什么兴趣的回道。
“可是……‘他’的状态很不对劲儿,好像快不行了!”那人又说。
“什么?”李副尉这才有了反应,皱起眉头走过去查看洛雅的状态,“嘶……‘他’这烧的有点严重啊,可是军医又不在。”
他收回手,烦躁的低咒,“真是晦气!背了‘他’一路还是个没用的!”
“李副尉,那现在怎么办?”背着洛雅的人诺诺问。
“还能怎么办?不丢掉‘他’难道你还准备给‘他’收尸吗?”李副尉没好气的嗤道。
听到李副尉冷酷的声音,洛雅勉强睁开眼睛。
经过一夜的行走,他们已经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四周被水意蔓延,囤积起来的雨水已经没过了他们的脚背。
周围林木不见,良田也无,荒凉的不见人烟……如果被丢在这里,就算她现在侥幸不死,也难有力气走到有村庄的地方。
不能被丢下——最起码,她不能在这里被丢下!
洛雅强打起精神正欲说话,突然,一道又急迫又惊惧的男声打断了她。
“李副尉,不好了!前面的河堤被雨水冲垮了,我们这会儿可能过不去对岸了!”
“怎么回事?”心情正烦躁着的李副尉语气不怎么好的问。
“雨势太猛,冲垮了前面的河堤,这会子过去太危险了!”那人又急又快的说:“那边已经陆续来人修堤,可是……”
“可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听到洛雅充不了数的消息,李副尉就已经变了脸色。这时又听到在河堤被冲垮,那脸色黑的都快媲美锅底了,自然没耐心听那人磨磨蹭蹭的说话。
“可是,修堤的好像是蒋将军的人……”那人小心翼翼的说,声音细若蚊蝇。
“怎么会是他的人?”李副尉闻言愣住,“你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带队的人好似是蒋将军的心腹汪景。”
“晦气!怎么偏偏是那个伪君子!”李副尉啐了一口,又问,“前面可还有别的路能到对岸吗?”
“没了,只有那一条河堤。”报信的人说。
洛雅分心听着他们说话,脑子正因为他们一口一个的“蒋将军”有些愣神,这时,雨幕中似乎有一些人向着他们这边匆匆赶来了。
他们穿着蓑衣,让人并不能看清面容,但在漫及脚踝的雨水里仍然稳健坚定的步伐却说明了他们应该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人。
没一会儿的功夫,那些人就走了过来,看到李副尉他们,领头的那人先是有些吃惊,接着就晒然笑了,“我原道这么多人是去对岸务农的百姓,专程前来提醒。没想到却是李副尉和张副尉。早知是你们二位,我就不跑这趟啦。”
“汪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青云闻言怒道。
“汪某绝无恶意,两位英明神武,神功盖世,这小小洪涝,趟趟水也就过了。”汪景无可无不可的说。
“你!”张青云怒指向他,不屑的骂道,“你只是蒋将军麾下的一条狗,在我们面前狐假虎威什么?”
“抱歉啊张副尉,我这条狗,可是比你们的级别还高一些呢。”汪景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微微笑了,“军法严苛,恶意辱骂比自己高级别的将领,可是要受处罚的呦。”
“青云,别理他。”李副尉面色不豫,伸手扯了一下张青云,示意他别和汪景废话。
“可是……”张青云犹豫。
“狗吠而已,理他做甚?”李副尉说。
“呵呵,是人行狗事,却道他人是狗吠。”汪景走上前几步,看了看被张青云用绳子拴着的一行人,“这是你们新抓来的准备充入龙啸军的人吧?龙将军也真有意思,练兵打仗处处弱,旁门左道倒是样样行,这些人种庄稼的手,在没经过操练时真的能和我们玄甲军一起入阵练兵吗?不过又是一群枉死鬼罢了。”
“汪景,你骂我们可以,何必扯上龙将军?”李副尉此时也是忍不了了,语气生硬的说,“我如果把今天的事告诉龙将军,真闹起来,怕是你们的蒋将军也护不住你!”
“呵呵,因为一己私欲随便抓人充军,用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庄稼汉挑衅我们玄甲军,上次一役李副尉莫不是忘了?只一个‘回型阵’损了你们多少人?”汪景冷笑,“军队的存在是为了保护百姓的,你扪心自问,你们龙啸军因为所谓的虚荣害死了我南阳皇朝多少人!”
李副尉闻言语塞。
“我今天倒要问问这些人,看他们知不知道自己被你们抓了是去送死的!”汪景说完,绕过李副尉走向被他们抓来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