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视眼模糊,鼻尖酸涩难止,嘴角能尝到眼泪的咸涩,倘若明成佑始终无法走过这一关,她还坚持把她以后的幸福赌出去,有何意义?
傅染跌跌撞撞赶到医院的时候,明成佑还在接受抢救。
李韵苓头靠着墙壁动也不动,傅染拖着脚步走过去,李韵苓看到她,目光下意识落到傅染的肚子上,她别开眼,一句话没说。
漫长的等待是一种患得患失的煎熬,这已经是李韵苓收到的第三张病危通知书。
傅染挨在她身侧落座,两手抱紧胳膊还是觉得冷,泪水蓄满眼眶,她踮起双足,手肘压住膝盖将整个人蜷缩起来。
萧管家站在旁边跟着抹泪,李韵苓目光呈现呆滞,像是突然发现旁边坐着个人似的。
“傅染。”
傅染抬起头望向她。
“你们既然彼此有感情,为什么非要闹到今天的地步?”李韵苓起初也认为两人分开是最好的结果,但好不好,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傅染咬紧唇角,“只是觉得回不去了,那么多事情经历过后,真的找不到能重新开始的路。”
“是因为成佑跟尤应蕊结婚的事吗?”李韵苓提起尤应蕊的名字,恨不得咬碎牙齿,“其实你大可不必有心理压力,他们只是举行了婚礼而已,我也是才知道,两人至今还没有登记。”
李韵苓扭过头去看着傅染,却发现她神色平静,一点没有吃惊的样子,“你知道?”
傅染不作声,眼泪却一颗颗淌出落在脚边,晕开的,重叠的,倒映出一张悲痛欲绝的脸。
她事先并不知道,甚至完全没想到会有这种可能。
说到底,明成佑还是不忍心彻彻底底砍下去这一刀。
别人看不出来的痛,却全部埋在傅染心间,命运好像一直在跟她开玩笑,从出生到现在。傅染把脸埋入掌心内,喉间哽了下,这才忍不住抽泣出声。
李韵苓眼圈通红,一直盯着急救室亮起的红灯,半晌后,冲萧管家道,“你打个电话给赵澜吧。”
“是。”
每一次抢救,谁都不知道结果怎样,只能都当做最好一次。
李韵苓精疲力尽地弯下腰,“傅染,成佑今天是打算离开迎安市的。”
“我知道。”
“他病发前出去过,说是要见一个人,回来途中司机就把他直接开到了医院来。”李韵苓泣不成声。
傅染哽咽道,“他去见谁了?”
“我也不知道,出门时问他,他从来不说。”
李韵苓无力地靠向椅背,“我早让他离开这,国外环境好,公司的事也别再管,可他一句话听不进去,眼见着身体一点点垮掉,成天满腹心事的,自从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有些话更加不跟我说。”
萧管家打完电话,从走廊另一侧走来,“夫人,您别这样,身体要紧。”
傅染起身走到急救室门口,门紧紧合拢,仿佛生与死,也就隔着这一扇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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