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子一贯吊儿郎当的神色褪去,满面尽是阴霾,傅染同他对视,眼里是淡漠的平静,不焦不躁,也无半分恼怒,丝毫撼动不了她。
况子不甘心地起身,“好,好,”他连道几个好字,“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非栽在这个女人身上不可。”
他转身大步离开,明成佑掷出去的酒杯摔在地上,邻桌有人小声议论。
服务过来给他重新换了套餐具,傅染缄默不语,自顾填饱肚子。
对面有烟味传来,傅染头也不抬,肚子已有五分饱,明成佑给她夹菜的筷子伸到她碗里,傅染把碗推开,“我吃饱了。”
他吸口烟,夹着香烟的右手伸出桌沿外,“你没吃多少。”
“可能是饿久了反而吃不进很多。”傅染看到服务员正弯腰收拾被砸烂的酒杯。
“况子的话你别放心里去。”
傅染把包放到腿上,“其实他说的不无道理,我希望你也能考虑清楚。”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成佑握住她的手,“不要再说迁就这种话,我想跟你在一起,所以才会迁就你,我愿意。”
有时,迁就何尝不是种幸福。
他的话令人分不出真假,但至少依傅染此时的心态,除去动容外,可能想不到别的。
明成佑掐灭香烟,“真的吃饱了?”
傅染望向几乎没动过的火锅,明成佑捞起她喜欢吃的菜递到她碗里,“吃饱了也再吃点,就当陪我。”
他这才开始吃第一口,傅染见他吃得很急,不免也软下心来,“你慢点吃,我也没饱呢。”
吃过晚饭,明成佑送傅染回家,其实她自己也开车,所谓的送也就是跟在后面看着她回到傅家。
明成佑打开车窗,把车停在离傅家不远的地方,他熄了火,掏出支香烟点上。
两年前离开的那晚,他就是在这个地方亲眼目睹傅染和明铮的亲密,明成佑用力抿口香烟,但是只抽了一口,却又狠狠熄灭。
按理说,他不能再抽烟。
嘴里吐出的烟雾未散尽,圈拢出他一张有型俊朗的脸。
傅染走进客厅,意外的没有看到傅颂庭和范娴,一想时间也不晚,可能又去参加晚宴了。
她回房间洗过澡,想上会电脑,屏幕内播放时下最流行的浪漫电影,情节出乎意料的吸引人,傅染捧着水杯,也不过十来分钟后竟出了神。
她摩挲着自己的大拇指,想到明成佑给她戴上的订婚戒指,傅染打开抽屉,一个绒布盒子被她塞在角落内,不仔细翻找压根拿不出来,里头藏着一对戒指中的另外一个。
铂金的光耀,经过两年依旧璀璨夺目,傅染戴回无名指,正好,同当初一样的匹配。
她望得怔神,屏幕内传出哀怨的哭声,原来是男主人公死了,那样一个时刻把女主捧在心尖上愿意用生命去爱她的人,在某一天睁开眼时发现再也不在了,这种撕心裂肺无人能承受。
傅染心情跟着剧情而沉落,跟所有看客一样,忍不住怨怪导演,现实中不能成全的爱为什么在虚拟世界中还都得不到延伸,未免太过残忍。
她把戒指放回首饰盒内,然后小心翼翼再放进角落。
傅染关掉电脑,一摸眼睛,有液体淌出来。
依稀睡得很沉的样子,手机响起来时傅染感觉被梦魇困住醒不来,她吓得想要挣扎,眼睛突然睁开,看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在亮。
她抹把汗,伸手把手机取来,由于半梦半醒间所以还有些模模糊糊,她看也不看来电显示,直接按通话键,“喂,谁啊?”
“是我,”低沉的男音,略带嘶哑。
傅染轻揉眼睛,她慵懒转个身,把手臂都缩进被窝,“有事吗?”
“傅染,我睡不着陪我说会话吧。”
傅染把手机从耳边挪开,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四十。
她话语朦胧带着说不出的娇媚,“你都不看看几点了,明天不用上班么?”
那边半晌不见动静,傅染脑袋紧贴枕头,很快又要睡去。
“傅染。”
“嗯。”她无意识轻应声,眼皮似有千斤重。
“困了吗?”
哪怕男人的声音再性感蛊惑,此时都诱惑不了傅染分毫,她只想睡觉,“嗯。”
“傅染,跟我讲讲你两年来是怎么过的吧?”明成佑似乎真没睡意,说话语气清晰且明朗,略微带了别人听不出的寥落。
他在耳边一堆接一堆的话冒出来,傅染的瞌睡逐一被他赶跑,人清醒后神经会变得愈发敏感,她索性抱了个抱枕,“就是这么过来的。”
时光如梭,她来不及回首,指间已匆匆过去两年。
明成佑并未提起属于他的两年,傅染斟酌后,问了句,“你又是怎么过来的?”
那头有沉默,她没开灯,拉起窗帘的房间漆黑一片,良久后,才听得男人满不在乎浅笑,“基本都是在工作,也想不出特殊的事情。”
傅染偶尔会和他搭句话,大多数都是明成佑在讲,但静默的时间更久。
早上醒来,肩膀压得酸涩,而且头昏脑胀,一看才发现被子只盖住腰部以下,手机还显示通话状态,傅染拿到耳边细听,没有动静,她伸手掐断。
掀开被子才要起身,手机竟立马响起。
来电显示是明成佑。
傅染穿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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