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地上跪着的人正是之前因为对慕清莹无礼而被夏止轩夺去封号的陈嫔,当时受罚之后,她对慕清莹怀恨在心,恰巧香儿对她稍微一“提点”,她便动了歹心,后来才导致当时慕清莹落水的事情发生。
此刻她跪在地上,脸上全是狼狈的泪痕,全然没有了之前娇纵跋扈的姿态。
香儿有些嫌恶地皱眉,慢条斯理的浅啜了一口茶:“这事是你自己去做的,也做得不干净,这才留下了把柄,与本宫何干,本宫又何故要帮你。”
陈嫔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娘娘您不能这样,当时我是听了你的话才……”
“我当时说过什么,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说过的?”将茶盏重重一放,“随意污蔑本宫,可是罪加一等。”
如今她不过一个低贱宫女罢了,自然不能和面前的贵妃娘娘较劲,纵有再多不甘也只能生生咽下,香儿见她不再纠缠,便说:“皇上若是查到你,那也是没办法,认了吧,别想着耍花招,不然本宫有的是办法要你生不如死。”
正在想着如何把这件事推卸给香儿的陈嫔被说中便是一抖,随即又听到香儿说:“你猜,皇上到底是信你,还是信本宫。”
陈嫔彻底打消了念头,一脸灰败的跌坐在地上,香儿满意了:“这件事你知道该如何对付,不需本宫教你了,走吧。”
陈嫔也是头一遭做这种害人的事,加上之前又是被香儿怂恿冲昏了头,实则准备和善后不足漏洞百出,夏止轩很快便查明。
之前她和慕清莹确实有矛盾,这也恰巧说明了她的动机。
夏止轩亲自上前审问她:“你可认罪?之前茶水里的药,和推她下水,是你一人所为。”
陈嫔面如死灰:“奴婢认罪。”
一场风波就这样结束了,陈嫔的事情自是不必多说,皆可用来警醒他人,莫要对皇后有不良心思。
一切事情解决是在两日之内,这几天天气极好,浅阳和风日华暖,御花园里扶疏葳蕤的繁花冉冉欲垂,可是这般好的风光里养着,慕清莹身子却没有好起来。
也不知是怎么的,或许是落水的原因亦是有可能,慕清莹脸色苍白着,始终没有好转,之前全身乏力的症状堪堪有愈重之势。
太医来了好几回,没看出去大毛病,补药倒是开了不少,喝得慕清莹直反胃。
元和宫寝殿里时常氤氲着一股子药味,慕清莹觉得闷人,但是又不能出去吹风,夏止轩每次来了都揽着她肩,将那梨花木的窗牖稍许推开些,便终于得了些清爽。
她这病不过是落水才染上的,按理说并非什么大病,但是却怎么也不见好。
这后宫之事向来闻风即雨的,皇后一病的消息一出来,立马传遍,这整个后宫的人如今都知道慕清莹的地位,纷纷携礼而来,元和宫倒是终于热闹了几天。
一日,慕清莹在殿内,恍惚起身靠在床头,命人将窗推开,清晨和风轻柔,外面可见一枝探窗花木,亭亭姿秀,而远处山水一碧皆为底纹。
莫名叹息一声,觉着一身病骨着实无聊。
外面忽然有人来报,说是贵妃娘娘来了。
如今这后宫除了皇后,也就只有那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娘娘了。
慕清莹本不欲见她,但是想来这后宫素来耳目敏锐,又常有空穴来风三人成虎之事,便还是让人将香儿去请了进来,不然明日准会传出皇后与贵妃娘娘不合的传闻,到时候更恼人。
香儿一入殿,这一对比便是一人光彩照人春风得意,而另一人神色恹恹一身病态。
香儿吩咐了人将带来的东西收下去,款款走到慕清莹床边,将那轻绡用手微微一撩,眉目担忧:“娘娘身子可好些了?”
慕清莹勉强凑出一个笑来,脸色还是很是苍白:“太医说是无大碍。”
香儿似乎放心了,将身上妆花锦缎的云雁宫装微微一理,随着慕清莹的声音款款落座,一副促膝长谈的模样:“之前的事情臣妾也有所耳闻,陈嫔确实罪该万死,害得眼下娘娘这身子拖了这么久仍虚。”
说着她缓缓抬眼觑了慕清莹的方向一眼,而后者并未注意她的小动作,只是声音低低的道:“劳烦你记挂了。”
“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香儿站起身,给慕清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忽然又殷勤起来,随手抽了发髻上了金簪,走到三足香案边上,用簪子将里面的香片拨了拨,“这安神香最是养人的,娘娘安心养着吧,心宽之下定然凤体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