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来通知启程的时候,朱渔才磨蹭着下楼。
她来到王爷的马车前,隔着帘幔低声下气,“王爷,我有事跟你商量。”
王爷沉默着,不回话。
倒是秦免挡在了马车门前,“王妃请回吧,王爷说了,谁也不见。”
“……”朱渔十分难堪。谁还不要点脸呢?
她咬咬牙,转身走开,上了后面自己的马车。
这是第一次,王爷绝情地拒绝她。
明明同行去京都,竟然分开乘坐马车;明明都吃中饭,还各开一个房间吃。
现在连面都不肯见!
既然这么绝情,干嘛要拖家带口去京都?
朱渔气得肝疼,拍拍胸口,告诉自己,“不气不气,气大伤身。”
可怎么能不气?
马儿踢踏踢踏跑起来,朱渔没坐稳,脑袋撞在车厢壁上,顿时疼得眼冒金星。
这倒霉催的,喝水都塞牙。
“咳咳咳咳……”珊瑚呛着了,呛得还有点厉害。
朱渔拿过珊瑚手上的茶盅,放进龛盒里,拍了拍她的背,“好些了没?”
“咳咳咳……好些了。”珊瑚满脸通红,有点岔气。歇了好一阵,她才问,“王爷不肯见?”
朱渔望着天空飘飞的春雪,点点头,“他发神经了。”
长路无止境,马车一直一直跑下去。却少了点什么,让人不开心。
朱渔唱起歌来,还是以前老唱的那些歌。快乐的,忧伤的,只要想得起歌词,她张口就唱。
王爷不就是想看她沮丧吗?
她偏不!
她得比谁都开心。唱了一首又一首,直唱到春雪停了,黄昏一抹淡淡的夕阳渗入天空。
她趴在窗棂边,没力气了,“珊瑚,你叫停马车,去把两个孩子给我抱来玩嘛。”
珊瑚低声道,“王爷有吩咐,两个孩子要跟奶妈坐那辆马车,不得违令。”
朱渔气得发抖,“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珊瑚又低着头回话,“王爷说了,反正王妃都是想要离家出走的人,不用看孩子。”
“……”朱渔冒闷火,“他真这么说?”
珊瑚弱弱点头,“嗯,不知道是谁造谣说王妃要离家出走的,一定不安好心。”
“……”朱渔闭了闭眼睛,不想说话了。可是心里那团火一直在烧,烧得心里好难受。
她噌地站起身,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坐下来,“天,金闪闪!她伤得那么重!她去哪了?王爷把金闪闪怎样了?”
珊瑚偷偷撇了下嘴,“王妃,您现在自身难保,还想着那个奸细!要不是她,也许王爷不会那么生气。”
珊瑚等一众婢子都觉得,王爷不理王妃,一定是因为金闪闪的缘故。
朱渔没空跟她讲那么多,“停!停车!”
但马儿照样跑得欢,没人理她,全都当她是空气。
只有珊瑚衰衰地回应,无比担忧,“王妃,别喊了,喊破天也没人答应。今时不同往日……”
“嘿,小丫头,你这嘴!”朱渔作状打人,“那你别跟我了!我给你指明一个方向,你就能攀高枝了!”珊瑚开不起玩笑,仍旧衰得很,“谁?赵帮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