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可能是方才站得有些累了,暂且歇一歇吧。”苏墨染顺着红袖的话停下脚步,纵使是送她们出来的李公公见状,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促崔苏墨染尽速离开,只能耐着性候在一旁,等候苏墨染歇够了再起步。
一阵微风拂过,吹得发丝稍稍凌乱,苏墨染抬手轻撂耳畔青丝勾于耳后,这才笑着对李公公开口。“父皇身边离不开人,公公还是尽速回去吧。本宫自是认得回去的路。”苏墨染见苏熙祥也跟着自己停下脚步,便知苏熙祥定是有话想对自己明说,借着成宣帝身边离不开人的法,将李公公支开。
李公公已是人精,岂会不明眼下的行事,便点了点头,向苏墨染苏熙祥行了礼,这才返身回成宣帝的身边。
“王妃,您的耳坠怎掉了一只?”此时,红袖突然开口,手指着苏墨染秃了的耳垂低声提醒道。
顺着红袖的眼神,苏墨染抬手轻抚耳垂,果真发现耳坠少了一只,立即回身往方才踏出的一路去,却发现路面干净平整,并未多出其他的饰物。
“方才本宫倒是一名穿着淡黄宫装的宫女在附近,你留下替本宫好好找找吧。”见苏熙祥尚在此处等着离开,苏墨染便嘱咐红袖几句,随即与苏熙祥往大门处走去。
“王妃好本事,连皇上也奈何不了王妃。”走出了成宣帝的监视范围,苏熙祥这才低声开口,声音中少了以往的温和,多了一抹凌厉的责备。
苏墨染走在苏熙祥身侧,眼角李光瞟苏熙祥略沉的脸色,不由得浅笑开口。“父亲难道不认为,今日之事,皇上实在为难本宫吗?不过方才多谢父亲为女儿解围,否则女儿还真不知该如何收场呢!”
“哼!你能够坐上宸王妃的位置,又岂会不知如何收场?为父却是真真正正被你吓了一跳,皇上本不喜你,你却执意趟进这浑水中,竟还将子灏拉了进来,你难道是仗着如今宸王手握兵权便肆无忌惮吗?”苏熙祥却是心头恼怒,只是在周围无数的禁卫军面前,他依旧保持着平静的表情,依旧是那个在殿堂上沉稳镇定的丞相。
听出苏熙祥低声的责备中带着气急败坏的怒意,苏墨染只是低低一笑,继而抬起头来着眼前的道路,缓缓而低浅开口。“皇上如今将我传唤过去,便已是将我与子灏看作一党,即便我再如何撇清也是无用。倒是父亲好计谋,三言两语竟让皇上打消了要控制子灏的想法,只是父亲这般让子灏与我远离,是不想我与苏家有任何牵扯吗?”
话锋一转,苏墨染骤然停下脚步,微抬眼帘,眼底凛冽之光倏而射向苏熙祥。
苏熙祥早已知晓这个女儿厉害,如今来,只怕这个女儿还知晓自己不知的事情,见苏墨染眼底神色凛然带着杀气,苏熙祥眉头不着痕迹地一皱,继而开口。“你本就是本相的女儿,即便说再多,这关系能抹杀得掉?你若出事,苏家会安然无恙?如今这事总是要落在苏家身上,本相只希望你莫要义气逞能,将家族利益置于一旁不管。”
最后,苏熙祥的口气越发加重,听之似是在训斥苏墨染一般。
见苏熙祥的语气越发低沉,苏墨染转眸望向渐渐走近的大门处,淡淡地开口。“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父亲,对我们而言,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打赢这场硬仗。否则,即便我们在营党之间取得了胜利,又有何用?难不成洛王见我们躲过了皇上的眼底,便会对我们另眼相看?与其将心思放在一些身外之物上,不如想想如何协助王爷做好后方事宜,否则前方一旦战败,咱们的死期也到了。”
苏熙祥原以为苏墨染会想方设法劝自己站她这一边,却不想苏墨染心中丝毫不担心这些事,又听她谈起如今皇位的争夺战,苏熙祥的眉头皱地更紧,微叹口气带着一丝无奈道:“洛王身边将领谋士无数,自然难以对付。宸王这一战十分艰难。你能顾全大局自然是好的,只是在皇上太后等人面前,也万不可再如今日这般鲁莽,免得牵连了他人。”
“既然父亲如此说,那我有些话也希望父亲能够记住。”苏墨染眼神冰凉,微笑道:“我不做没把握之事,也请父亲不要做好本分之事,不要搅合进我的计划里面,若是惹出乱子来我不会替你收场。父亲在皇上身边待久了能揣测圣心,但我的心思你就不要乱猜,越猜越容易做错。既然父亲不希望与我多有瓜葛,那么咱们就各自做好各自的事吧。”
父女二人谈此处,已有禁卫军牵过马匹朝着苏熙祥走过来,苏墨染收回视线转向苏熙祥,浅笑道:“父亲放心。父亲一路走好。”